彭思想到妈妈每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那崩溃的模样,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爸爸带着妈妈看了好多医院,但大家都说早衰症是不治之症,他么只能尽力的去延缓,让她走的轻松一些。”
“这些日子妈妈明明才四十出头却老的好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医生说,”彭思顿了顿,“说她最多只能再坚持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字就好像是从喉咙中硬挤出来来一样。
而说完,彭思就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倚靠着身旁的墙壁才堪堪站稳。
乔奕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彭思这通声情并茂的陈述其实对他并没有多少触动。
乔奕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随了那从未谋过面的父母,反正他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心其实是冷的。
这种冷在他年幼时第一次看到舅舅举着枪解决了跪在地上的人。
却能无动于衷的抹去脸上被意外溅到的血,再吃下手中的小蛋糕时被激发淋漓尽致。
他当时怎么想的来着?
哦,对了,蛋糕是难得有兴趣下厨的妈妈亲手做的,他不能浪费。
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抽离,乔奕昀想,这辈子除了亲人和认可的兄弟他应该很难再对别人产生‘怜悯’的情绪。
更不用说眼前的这位和陌生人也没差,指尖略微不耐的在药剂处置台上点了点,乔奕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他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不要等我的耐心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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