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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什么意思?
凌晁为了思索这话的意思,按下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两秒。
便是这两秒的功夫,一声毫无预兆的、响彻云霄的炸裂声从敌军辎重队伍中响起。
别说毫无准备又长途跋涉的伙夫,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凌晁也被吓得低沉短促地啊了一声,险些从草丛跳起来,手中的打火机还未点燃便掉在草丛中。郎昊下意识抬手,跟裴叶一道一左一右将凌晁摁在地上。他脸色不愉地呵斥道:“叔瑶,你疯了,这个时候闹什么?”
其实,他也被鞭炮声吓得心脏漏一拍。
不过郎昊习惯了冷静与高冷,面对任何事情都能端住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再加上凌晁反应过度,反而衬得郎昊表现完美。
裴叶也含笑着在他耳边呵气调侃。
“男子汉就这么点儿胆量啊,我怀疑你不行呢。”
凌晁窘迫地红了脸,耳根几乎要跟身上的红衣一样红艳。
“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刚才那一声比他以前见过的爆竹加一块儿都响。
险些坏了大事,凌晁也心虚。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回头再练练你的胆量。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你说是吧?”
裴叶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凌晁增加训练。
这孩子真不行,裴叶放个星海给他都能吊打。
凌晁欲哭无泪道:“裴先生,我错了……”
通过欺负凌晁缓解紧张气氛,两个少年慢慢平复狂跳的心脏,悄悄探出头观察底下情况。
裴叶二人压制凌晁的动作是多余的。
因为凌晁的声音有过下意识遏制。
哪怕没有,也会被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又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掩盖。
比鞭炮声更快蔓延的是被烟蒂点起的火。
伴随鞭炮炸开时升腾的白烟,橘色火焰也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向四周疯狂蔓延。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形成了气候。
“……裴先生,他们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见敌人阵势乱成一团,凌晁喜得忘了刚才的插曲,兴奋地以右拳击打左掌。
鞭炮声还在响,裴叶三人只能凑近了大声说话才能听得清彼此的话。
“这是意料之中的。”
哪怕是现代人,一颗鞭炮在他们脚边炸开也会吓得浑身一寒,下意识停下脚步,更别说这个时代的古人。为了减少护卫工作,运送辎重的伙夫都靠得比较近,鞭炮在他们脚边炸开,那一瞬的反射性动作足以打乱整个阵型。再加上鞭炮和烟蒂溅出的火星子点燃了油……
待敌人反应过来,如长蛇般的火焰已经蹿得老高。
这些伙夫都是被闫火罗强征来的普通人,做不到有秩序逃离,辎重车成了障碍物,而火焰和鞭炮声会逼迫他们顺从逃生本能向没有火的地方挤,仅凭拥挤和踩踏就能废掉几成战力。
裴叶还特地挑了大军行军过半才动手。
这一手便经断了闫火罗辎重大军的头与尾,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禁了几年,该是开开荤的时候了。”
裴叶反手抽出一根白色长棍,在两个少年惊呼中一跃跳下。
“裴先生!!!”
二人下意识伸出手要抓裴叶。
奈何他们的动作太慢,连人家衣角都没有够到。
凌晁爬了两步往下探出头,正巧看到裴叶沉下重心,以泰山压顶之势,双足踏碎一名骑着马的敌军脖子。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嘶吼声,还未等那战马不堪重负地倒下,裴叶又借力扭身,长腿屈膝横扫,正击另一人的喉咙……连人带盔甲都给打落马下……
凌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