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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傅先生想要见我,不知道傅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会见室里,白灿然坐在椅子上,朝着玻璃窗对面看去。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明明相距并不远,可好似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白灿然发现,即使身处在监狱里,傅远谋身上永远有那种淡然儒雅的气息,犹如陈年的老酒,蕴藏着很深的韵味。
傅远谋盯着面前的女孩,她的眼神是凛冽而寒凉的。
她应该很恨他吧!
想到了晏随安跟他说的话,他的思绪仍旧是乱的。
像是无数个线头缠绕在一起,可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从未想过,可就是这么奇异的,他相信这一切,相信她就是他的女儿。
唇瓣颤抖着,傅远谋想要开口说的话,可半天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白灿然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这种气氛不太对劲。
“傅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白灿然正准备起身离开,傅远谋看着她一下子喊道。
“暮暮,你是暮暮对不对!”
暮暮是洛令闻给洛初起的小名,她在日记里见过。
那一段的描述是,“我今天和他说,如果我们以后要生孩子,就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就叫朝朝,女孩就叫暮暮。他问我为什么?因为——朝是你,暮是你,朝朝暮暮全都是你。”
紧抿着红唇,白灿然扭头看向着傅远谋,冷声的道,“傅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是我……”傅远谋双手落在那玻璃之上,脸上尽是懊恼的神色。
他很想伸出手,去触碰着眼前女孩的脸蛋。
他想要告诉她,他是她的爸爸。
可他也很清楚,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不会原谅自己。
“傅先生,你后悔吗?”白灿然一字一顿的问道。
她红唇翘起,侧首斜睨了过去,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肆无忌惮的笑着,“傅先生,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哪怕只有一刻,你后悔过吗?”
后悔为了一个所谓的野心,毁了她妈妈和她吗?
傅远谋望着她,四目相对,她眼里的憎恶让他心口钝痛。
“暮暮,爸爸当然……”
“住口,你不配当我爸爸。”白灿然说道,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指。
有种憎恶的情绪油然而生,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知道。”傅远谋点了点头,但还是朝着她笑了笑,“可是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很后悔。”
他当然是后悔的。
“可我觉得傅先生并不后悔。”白灿然接过他的话,轻轻徐徐的道,“傅先生这些年来想必也过得很好,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不会想起那些不相干的人。”
停顿了一下,白灿然的声音越发的慵懒和清浅,如同不在意了一般,“毕竟,你有妻有女,早已经享受过天伦之乐了。”
“思洛她并不是我的女儿。”傅远谋说道,那双眼眸里带着颓废和疲倦,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白灿然的瞳眸微滞。
傅思洛不是他的女儿?
傅……思洛?思洛……
想到这一层,她突然又笑了。
“她是我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因为那个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她,就想起了洛洛。”傅远谋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打算要结婚,只是见到了傅思洛,就想起了洛令闻,这才将她带回去,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养着。
他叫她思洛,因为他的心底一直都想着他的洛洛。
仿佛感情到这里便有了宣泄的出口,也有了一份慰藉,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他对洛令闻情深,是洛令闻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