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和朱筠墨,都侧头看向刘仁礼。
周恒实在是难受,不想说话,而朱筠墨觉得刘仁礼就是个憨憨,智商阵发性归零,实在不想多说,二人都朝着船舱的方向走去。
刘秀儿扯住刘仁礼的衣袖,叮嘱道:
“此刻世子也在船上,守衞森严,兄长还是听世子的安排吧,再者不要耽搁行程,早日赴任才是要紧的。”
刘仁礼朝着妹子笑笑,“好,听小妹的,我也回去了,让回春堂的人处置吧,治病我帮不上忙,不过你是不是找些旧衣给那女子送去,我瞧着她穿着单薄,看着很是可怜。”
苏晓晓白了刘仁礼一眼,“刘大人回去歇息吧,都说了不管,那就彻底放手,这船是世子租赁的,还是以世子的安置为准。秀儿过多接触对她不好,并非我们冷漠,这卖唱女你知晓她经历了什么,一起抵京已经容易落人口实了,如若大人觉得可怜,就送自己的大氅过去。”
说完,扯着刘秀儿的手臂走了,刘仁礼想想,不再多说,刚刚他真的差点儿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盖在白衣女的身上,叹息一声回了自己的船舱。
周恒回到船舱,屈子平扶着他坐在床上,小六子端着茶盏,还有一个药瓶走了进来。
“老板,晕船的药制好了,您现在服用吗?”
周恒勾勾手指,小六子赶紧将茶盏送过去,裏面是姜茶,吹了吹用姜茶送服了两颗药丸,老姜的味道极重,熏得周恒有些辣眼睛,不过瞬间恶心的感觉轻了不少。
赶紧端着茶盏,将剩下的姜茶都喝了,张嘴不断哈着气,示意小六子退下。
屈子平走进周恒,将那女子留下的东西递给周恒。
“老板,这是那女子塞给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周恒此刻也有了点儿精神,看着他掌中的一团手帕,朝屈子平扬扬下巴。
“打开看看是什么?”
屈子平赶紧走到周恒近前,将掌心摊开,一团白色手帕裏面裹着一块玉石吊坠儿,玉石的成色不算多出众,不过自然形成的一个蝴蝶纹路非常漂亮。
上面拴着一根绳子仔细辨认一下,应该是棕褐色,不过年代久远已经有变成黑色,有些地方已经磨损的要断了,拔开珠子的连接处,才能看到原本的颜色。
周恒将吊坠儿,垫着那块手帕举起来嗅了嗅,上面没有故意涂抹的香料,只是似有似无带着一丝兰花的味道。
周恒将东西放在床上,朝屈子平摆摆手。
“东西先放在这,我稍微休息一下,你去告诉德胜该抗炎抗炎,该化痰化痰,不用省着用药,下船前我要那老翁能自己行走,这样等我们下船后,他们愿意怎样都与我们无关。”
屈子平点点头,今日他们没敢上前也是怕惹得一身骚,毕竟这船上出现这俩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好,那我这就去传信儿。”
周恒想了想,抬手叫住屈子平。
“等等,孟孝友及其子和那御医也押上船了是吧?”
“是的,他们在底仓。”
“派人盯着了?”
屈子平点点头,“就是为了防备万一,霄伯将他们周围都换成侍衞把守,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周恒摇摇头,“这世上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儿,不过他们几个现在也没什么大用处了,只是送到张大人那里,将这个赈灾的贪腐案更加完善,至于御医也是留着宫里解决,阿昌做的辟毒丹给他们吃两粒,小心防范为好。”
屈子平点点头,这才端着托盘退下了。
周恒调整了一下姿势,瞥了一眼炭火盆,此时吃了止吐的药丸,似乎肚子开始咕咕叫,不过船上都是一些饼子之类的吃食,周恒实在难以下咽,倒是有些骨汤不过还是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