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龄将刘仁礼着人送来的卷宗放下,眉头紧锁。
看来无论是哪个县郡,只要沾上赈灾两个字,或多或少都能抓到两个贪官。
这储欢频玩儿的更是隐秘,将所有的银子都正常拨付,不过等待下面人的孝敬,如此一来得了银子,还得了美名。
如若不是那个小贼,这事儿真的难以发现。
现在,就等着北平府递上来卷宗了,不知道北平府的人,对此有何看法,张辅龄将所有的卷宗装在一个隐秘的柜子裏面,上了锁刚刚站起身。
一个属下快步跑进来,给张辅龄见礼后,禀报道:
“张少卿,衞国公来了。”
张辅龄一怔,赶紧起身。
“哦,衞国公来了大理寺?”
那人点头,“此刻估计已经进来了。”
张辅龄没敢耽搁,赶紧朝外走,一般有事儿,都是衞国公差人过来,知会一声,张辅龄再去国公府。
如此急匆匆的来大理寺找人,还是第一次,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让张辅龄有些担忧。
刚走到门前,打开门帘,就见到杨广琛已经急匆匆走到面前。
杨广琛朝身后一摆手,张辅龄那个同僚也赶紧出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张辅龄办公的房内。
张辅龄赶紧给杨广琛见礼,这位老人,虽然偶尔有莽撞和不讲理的时候,不过绝对的一身正气,不然当年也不会力保他。
“下官见过衞国公。”
杨广琛一挥袖子,大喇喇坐下,示意张辅龄也赶紧过去。
张辅龄也没有客气,赶紧走到近前,刚落座杨广琛就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夫向你打听个人,回春堂的周姓大夫你可知晓?”
张辅龄一怔,没想到杨广琛急匆匆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微微眯眼,难道他家中有人患了急症?
想到这张辅龄赶紧说道:
“不只是认得,还对这个周恒颇为了解,上次去清平县回乡祭祖,遇到他们赈灾,当时他被百姓称为神医,之后回京途中,张万询被砍伤三十二刀,尤其是胸口的一剑,剑尖断在裏面,数名御医尝试都无法取出。
苏将军建议我将人送至清平县,这才活了性命,此刻张万询就在外面当值,如若衞国公感兴趣,下官可以叫人进来一观。”
杨广琛想了想,微微点头,张辅龄没有说啥,起身让人去叫张万询。
还未坐定,杨广琛又凑近,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你的意思是,这个周大夫比御医的手段还要高明?”
张辅龄神色瞬间严肃了几分,想了想认真说道:
“下官不知道衞国公遇到何事,不过单外伤一科,在京城或者说整个大樑国,我所知晓的大夫裏面,他是无人能及的。至于御医,我这裏正有一道折子要上奏,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说着张辅龄起身,拿来一道折子递给杨广琛,老头没有客气,打开看了一遍,看到最后,杨广琛的眼睛瞪大了许多。
那份震惊,让他久久无法平复。
张辅龄的话他信,这奏折中提到的那位辽北的霍将军,曾经也是他的好友,当年重伤而归的事儿,自是知晓,此刻结合这份奏疏,细细品味似乎果真如此。
杨广琛缓了好久,这才将折子合上递给张辅龄,脸上尽是挫败的神色,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通禀声。
“张少卿,张护衞长到了。”
张辅龄抬眼看看杨广琛,杨广琛赶紧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