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唇角上扬,殷勤地说道:
“如此甚好,我让他们给世子准备些点心茶水,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
东暖阁。
皇帝正在伏案处理奏疏,身侧的大太监方纪忠快步走到近前。
“陛下,大理寺少卿张辅龄张大人,带着那个救治的护衞长张万询觐见。”
皇帝抬起头,搓着有些麻木的手,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时间,是来谢恩的吗?”
方纪忠点点头,“是,张大人说带着张护衞长过来给陛下看看,当然还有从胸口取出的剑尖。”
皇帝一顿,随即一脸笑容地朝方纪忠挥手。
“让他进来,朕要看看,据说那剑插在心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方纪忠赶紧去通传,片刻张辅龄带着张万询来到东暖阁,二人觐见施礼后,皇帝看向张辅龄。
“听方伴伴说,张爱卿的护衞长拼死相救,此刻身体已然恢复?”
张辅龄起身施礼,“是,这就是臣此次回乡保护左右的护衞长张万询,上次求陛下让太医院救治的就是他,此时已痊愈特来感谢陛下。”
张万询赶紧跪倒,“谢陛下救命之恩。”
皇帝摆摆手,“速速平身,不过听闻你胸口的残剑,太医院并无方法取出,而是将他送去清平县,找周大夫医治的?”
张万询有些紧张,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答了一个是字,直挺挺地杵着。
张辅龄赶紧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琉璃瓶子,举了起来。
“陛下,这就是从张护衞长心前取出的那截残剑。”
方纪忠赶紧下来,将瓶子接过,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举起瓶子看向裏面那一截残剑,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碎片,没想到这一截残剑竟然有手掌长,如此长物插在人心前,能好端端地救活,瞬间让皇帝瞪大了眼。
“看来筠墨没有夸口,这周大夫的医术,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恐怕太医院也无这样的能人。”
张万询站在那里,局促地看看皇帝,又看看张辅龄。
刚才在大理寺,衞国公就让他脱了衣衫,似乎这些大人都很喜欢见识伤疤,呆愣愣地抱拳说道:
“陛下想看那伤口不?”
皇帝一怔,如此突兀的一句话,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张辅龄赶紧凝眉,示意张万询别乱说话,张万询一时间傻了眼,不是都爱看呀,好吧老老实实站在一侧。
皇帝此时才笑着,摆手。
“那就劳烦张护衞长,给朕瞧瞧你的伤疤。”
张万询咧嘴笑了,看来皇帝老子和衞国公一个口味,一扯身上的棉袍,瞬间胸口袒露,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出现在胸前。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走下台阶,来到张万询身前,张万询的身高足有八尺开外,比寻常人都高了一头,皇帝比他矮了一头。
胸口的疤痕,虽然长并不狰狞,不过能愈合成如此样子,皇帝也看得啧啧称奇。
“如此长的疤痕,张护衞长着实是一员猛将。”
张辅龄此时却拜倒在地,“陛下,今日带张万询过来,还要向陛下禀报一事。
张护衞长送去清平县的途中,一直是太医院的御医跟随照拂,不过抵达清平县的时候,张万询伤口已经脓血不止,高烧昏迷。
后经查,这是因为所使用的药物霉变所致,臣思来想去,此时关系龙体安危,必须向陛下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