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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自幼没了双亲的缘故,钱子潇其实并不会撒娇,嘴也格外的笨拙。
可正是因为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听着才更叫人觉得动人。
程芝兰一时红了眼眶,点头应道:“好。”
……
待得送嫁时,钱子潇当真做了弟弟的事情。他亲自将程芝兰背出门送上花轿,随着那八抬大轿一同将人送到了庄家。
之后,将人亲手交给了庄子期。
可在场的人都看的真切,他那一双拳头攥的死紧,似乎想要说什么。
末了,却只是说了一句:“别辜负她。”
庄子期郑重地点头,将那一截红绸子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掌心。
而红绸子的那头,则是盖着盖头的新娘。
这一场婚事,起初程芝兰是不肯大操大办的,她原是想着,自己乃是二嫁,请亲友见证,有一个仪式便可。
可不止是庄子期不肯,就连平原伯府也是极力反对。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声势浩大的阵仗。
当年程芝兰嫁到平原伯府的时候,因着平原伯身体虚弱,所以一切从简。
而如今,钱子潇像是要为嫂子补全遗憾一样,恨不能让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他嫂子寻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从出了家门一路到这里,全部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他一路上都带着笑意,可当程芝兰随着庄子期一同跨过火盆,走向正厅。
再听得那喜官高声唱喏:“一拜天地——”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此之后,他依赖了半辈子的长嫂,便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可他不后悔,虽然心中酸涩,却到底为她欢喜。
他这个苦了半辈子的嫂子,终于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有人走到他面前,冲着他拱手行礼:“伯爷。”
听得有人过来,钱子潇收敛了心神,见到来人,克制着情绪笑了笑:“秦大人。”
秦峥温声一笑,冲着她做了个请字,笑道:“外面风大,伯爷随我一同入席吧?”
秦峥是庄子期的义子,他今日负责帮着招待宾客。
闻言,钱子潇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应声,便随着秦峥进了房中。
只是进门之前,他到底回头看了一眼,见礼毕的程芝兰被下人们引着往主院方向走去,无声的叹了口气。
……
这一场婚事,直热闹到了日暮西山。
庄子期今日大喜,来的人却大多数都是冲着他是秦峥的义父来的。
再加上秦峥先前便嘱咐了几句,所以灌酒的人象征性的在庄子期这里敬酒之后,便都将矛头转向了秦峥。
今日喜事,秦峥来者不拒,一面招待着宾客,一面还能分出心神来,命人照看好庄子期。
至于后院的女眷们,便都轻松自在多了。
林氏跟顾九帮着招待着,且还请了戏台子在后院唱戏,一众女眷们坐在房中热闹着,气氛倒是格外的祥和。
宴席过半,顾九悄然溜了出去,她先去厨房拿了食盒,这才去了新房。
“师娘。”
程芝兰盖着盖头,眼前视线一片红,不过那声音,倒是格外的熟悉。
她温声一笑,将盖头掀开了一些,问道:“阿九怎么不在宴席上,这会儿过来了?”
闻言,顾九笑眯眯的举了举食盒,轻声道:“师父怕您饿肚子,特意让我拿吃的过来。”
这是庄子期昨儿个便交代过的,顾九早早的记在心里,这会儿趁着人不注意才出来的。
听得她这话,程芝兰笑着道了谢,却并没有去吃,只是柔声道:“你将东西放着吧,我还不饿。”
她倒也不是不饿,只是费尽了周折才与那人成婚,她不愿意有半点坏了规矩的。
见程芝兰这模样,顾九瞬间了然,因笑道:“那我将食盒放在这儿,您若是饿了,就记得吃。”
程芝兰点头应了,到底忍不住轻声嘱咐道:“你待会儿着人盯着点,你师父的酒量虽好,可不能贪杯。”
这些时日的相处,不但庄子期知晓了她的身体状况,她也知道,庄子期这些年落下了不少病根,酒更是大忌讳。
见她脸上的担忧,顾九顿时压低了声音,悄声笑道:“师娘放心,我让人将酒换成了药酒,且还兑了水,保管不会有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