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上坐着的近卫军,将刘闹与刀楞几人的斗殴全部收入眼中,笑了笑道:“这几个家伙到是有意思,外面没仗打,还自己打了起来。”另外一近卫军乙仔细盯着看了看,道:“挨打那人好像是新宁以前的千户吧,怎么最近被放了出来,到镇南旅中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当初还是我抓他关到知州大牢的呢。”之前那近卫军甲又道。这时不远处又一人凑上来道:“你俩猜这些安南人会骂到什么时候?”“管他们呢?爱骂到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不直接攻城,就不理他们。”近卫军甲说道。“不过我觉得,他们好像有些骂不动了,这会儿声音都小很多了。”近卫军乙说道。这时近卫军甲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站直身子的他正好可以越过女墙,看到后面埋葬其他近卫军的地方,每个人的坟头,还插着一个小小木牌,来记录他们的性命。或许只有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的时候,他们的骸骨才能被移回到英灵山上。“趁安南人没上来,就好好歇一歇,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近卫军甲又道。一场惨烈的战争后,士兵需要休息,不光是身体上的休息,精神上也需要休息。因此在赢得了昨天的战争以后,吴三桂并没有大加束缚众人。也让近卫军的士兵,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这一天,正如他们所料,除了持续近一天的骂阵外,安南人没有一丝攻城欲望,就将自己的队伍带了回去。次日,天刚刚亮安南人又开始列阵,骂阵。就好似例行功课一般,城头上的大明人依旧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城内到是像过年一般,欢声笑语。尽管有不少人在这场个战争中失去性命,可只要战争取得胜利,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在新宁城往西的云南雄州府境内。连续十多天的阴雨,让周遭的道路都变得泥泞不堪。就连南安城内也多处积水,让这个排水不佳的城市,显得有些狼狈。“唉,你说这雨啥时候能停啊,我后面的柴棚都塌了好几天了,也没办法修理。”一家面馆的老板,蹲在门口的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嘟囔道。这面馆挨着的是一家粮米铺子,那老掌柜的也在门口蹲着愁容满面,道:“你那柴火湿一些,一样可以点着煮面,可是我家仓库里的那些粮食,好久没见太阳,可是都快发霉了。这我都没急,看给你急的。”面馆老板哼道:“你急什么?你那仓库能有多少东西?这些年咱们皇上注重经济,南洋的货物经常运送的咱们南安城来,带动的咱们南安也富裕了。别的不说,光是现在城内的居民,可是比以往要多一倍有余,这种情况下,你还愁你那点粮食卖不出去吗?我估摸着,早就卖的七七八八了,要不然啊,你这老脸得皱成麻子了。”粮米铺子的老掌柜闻言既不反驳也不辩解,嘿嘿笑道:“你这话说的还真对,以前的老皇上,总想着攻打明庭,然后恢复建文帝的身份,可是这一天天的老想着打仗,咱们这些老百姓们,那能过什么好日子。现在的皇上继位后,大改风貌,不但重视咱们老百姓的买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赋税,这么以来百姓才渐渐富裕了起来。百姓富裕了,咱们这买卖,才好做咯。”“你是想说,买卖好做了纳的税就更多了?这样咱们南汉的朝廷才能更富裕吗?”面馆老板反问道。“这我就不晓得了,谁知道咱们缴税的钱,有多少能进入到国库里面,又有多少又被别人半道截下。”粮米铺子的老掌柜悠悠说道。这时面馆老板吓了一激灵,慌忙站起来道:“不说了不说了,你也小心点,省的祸从口出还不自知,我回去照看生意了。”说着这两个老伙计,就各自从门口起来,回到店内歇息去了。屋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也因为这雨水充足,才能够让南汉拿出非常多动植物,到南洋去换取他所需要的物资。南安城的皇城内,尽管排水系统比南安城要好很多,可还是有几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这阴雨天里垮塌。本来皇城内的人是想要修一修的,可是因为南汉小皇帝朱汉典的制止,才只能就此放置。在朱汉典仍是太子,和监国的时候,对金钱还没什么概念,每天需要做什么事情,总有人去付账。可等他开始自己当家作主后,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说皇宫的日常维护,单单的火器的研发,以及军队的开支,还朝中官员的俸禄,就已经让朱汉典一个脑袋两个大。这逢年过节的,还得给需要犒赏的官员发点节日礼物,这些都是开销啊。为此,朱汉典不得不在自己的生活上节制一些,并且接受了他堂哥朱汉庭的意见,开始重新重视商业,以及恢复与南洋那些,他们从前瞧不起的商人之间的关系。可这些人,却确确实实的解决朱汉典的燃眉之急。“陈指挥使,最近都没有月虹的消息吗?”朱汉典看着身前一个穿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说道。上次的锦衣卫指挥使死后,便由这个叫陈滔的男人担任新的锦衣卫指挥使,所有南汉国的情报都由他来操纵。而且这陈滔与朱汉典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从亲属关系上来说,朱汉典应该喊这陈滔一声姑父,因为陈滔在朱汉典父亲在位的时候,娶了朱汉典的姑姑,成了南汉的驸马爷。只是朱汉典的父亲壮志未酬身先死,一个破烂的摊子就这样丢给了朱汉典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这一点和大明的天启帝朱由校被迫继位到是有一些相似。“回皇上,因为安南与新宁正在发生战争的缘故,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收到新宁的消息了,上一次的消息还是魏麒麟他们刚刚抵达新宁时候获得的,最近的只言片语,都是从太平府传过来的。”陈滔低着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