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人,便等于拿到了一定的朝廷特权,可以在地方行使高于普通百姓的权力。说是父母官一点都不过分,很多时候,百姓的衣食住行都由当地官员来调控。就像新宁乔洗尘,如果不及时控制新宁城的物价,对于百姓来说,就会遭受极大的困难。若是丘思不有意的维持永淳的贸易环境,那么永淳的百姓,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富裕。这一切都依赖于丘思。其实魏麒麟光从永淳的风貌,便能够猜到这治理官员的基本能力,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方式见面。“经略大人过誉了,我其实没做什么事情,都是上一任知县打的基础好,我便沾了一些便宜。”“我们现在是站着说话,还是坐着说话?”魏麒麟见他那谨小慎微的模样,笑着说道。丘思慌忙说道:“孙捕头,搬几张椅子过来。”——雷府。一人神色慌张了走到跟前,轻轻叩了叩门环。若是魏麒麟在这里,肯定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人便是当初鲜记裁缝铺中的一人。没有多久大门打开,探出一人瞧了一眼问道:“黎老爷,您这是找谁?”“我找王爷。”这黎姓男人说道。“好叻,你稍等。”那门房说了一句后就匆匆离去。没多久这门房又折回,将黎姓男人引到雷府。而他到雷府找王爷,自然不是朱由崧这种和朱由检这种王爷,而是姓王的一位小爷。这小爷是永淳城里雷二爷的外甥,算是这永淳的一个顽主,甭管什么光彩的不光彩的事儿,只要好玩他都有接触。没多久,黎老爷就出现在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跟前,这男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正早逗着笼子里面的一只黄鹂鸟。这黄鹂也不晓得怎么喂的块头特别大,比一般的黄鹂要大上快一般。看上去也非常神骏,瞧那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个大凤凰呢。“王爷,外面出了些事情,恐怕得您去处理一下。”到跟前后黎老爷小声说道。这黎老爷家中是开白事店的,也就是买卖棺材和纸人什么的。但凡有人死了,都得和他打教导,尽管不是特别有钱,可城内人见面都得给几分薄面,毕竟总有用得上的时候。而这王爷,则是雷二爷的外甥,名字换王俊,因为舅舅有本事,就到了舅舅跟前跟着打点生意,再加上他比较聪毅,能力也出众,雷二爷也就对他格外看重,且委以重任。“什么事儿啊?让黎老爷你慌慌张张的求到我头上来了?”王俊转身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是周哥和流子他们,他们因为在栖凤楼跟人打了起来,后面惊动了丘知县,结果闹到供堂上,丘知县说他们咆哮公堂直接把他们全抓了,而那些打人的人,则毫发无损……”黎老爷慌忙说道。听到这话,王俊愣了愣道:“不对啊,我可是交代过他们,没事不要出去惹事,他们怎么会跟人打起来?而且我手下这些人,就算被抓了,也不管你黎老板的事儿,用不着你来给我通报吧?”听到这话,黎老板面色变的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就算自己不说,等周哥他们被放出来后还是得说,索性就直接把话挑明,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随后黎老板添油加醋将这事情给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在鲜记发现了俩花子身携巨款,就把这事儿不小心说给了周哥他们,结果他们就见财起意,想要去把这笔钱农到手。结果最后让人给反打了,典型的能力没有胃口大,就遭了秧。这会儿王俊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十有八九是他们准备将这笔钱私下分了不经过自己,这会儿事情包不住了才想起来找自己,来靠自己背后的人,把他们捞出来。“你呀你!老黎,你这借刀杀人的本事用的不错嘛?这一次的事儿我帮你处理了,别给我再有下次!不然让我发现后,我有一百种方式玩死你。”长处一口气后,王俊恶狠狠的盯着这黎老爷。后者抹了把冷汗,慌忙道:“晓得了,晓得了。”“走,去县衙救人。”王俊嘴角瞬间勾起,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这明镜高悬下,本应该是审犯人的,可是硬生生让魏麒麟等人给弄成了茶会。没多久这茶水与椅子都搬来,魏麒麟与丘思便聊了起来。“经略大人,您这次到永淳是为了什么事情?”丘思问道。“到也不是特意到永淳,我跟月虹一起只是想要勘探下南宁周边的地势,实在是携带的盐巴与香料不足了,才路过永淳购置一些,没曾想遇到了这种事情。”魏麒麟解释道。听到这话,丘思慌忙说道:“快让人去准备一些精盐与香料送来。”魏麒麟闻言则瞬间佯怒道:“丘知县,你这样可就算行贿咯。”“下官不敢。”丘思惶恐道。“我又不差这点钱,不用丘知县你帮我准备,我自己去购买就是。”魏麒麟说着,对那孙捕头说道:“你跟他说说栖凤楼的事儿。”孙捕头闻言慌忙点头,将这事儿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尽管涉及到的东西不多,可是有那三两千,和二十万两银票的事儿,就足以证明他魏麒麟真的是不差钱的主。这时丘思才尴尬的笑了笑道:“那我今天就不行贿经略大人了。”魏麒麟嘿嘿一笑,道:“无妨,你有这心意,我便记在心里了,等广西的战争结束了,我一定和皇上还有吏部说一说你的事儿,能升迁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魏麒麟这席直白的话,让丘思瞬间有些坐立不安。这时魏麒麟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慌乱,认识我时间久了,便知道了,我对事不对人。提携你并不是有什么要求,只是单纯的认为你有能力,该站在更高的位置。如果你要是心里还不安的话,就跟我说说那周哥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敢明目张胆的讹诈我,也是胆子不小啊……”丘思听到这话,深思两口气,正准备说话,听到外面的登闻鼓忽然人敲响,发出嘭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