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隆方向?”刘益农皱眉问道。迁隆寨和那龙寨,是魏麒麟最早的部署,当时以新宁为主,迁隆寨和那龙寨为掎角之势。左江右江作为天然屏障。随着后面陆续收回罗阳、永康等地,那龙寨的位置就不太重要,可是迁隆寨作为南宁府的屏障,如果敌方越过地势比较险峻的地方,直接攻下迁隆寨,再以迁隆为撬板去攻打南宁府。这时候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南宁的守备力量可是远远不如新宁的。“嗯,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大王岭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迁隆寨了。”信兵满脸焦急的说道。这事儿显然是非常危急的事情。刘益农朝他做了一个坐下的姿势,笑道:“不要着急,坐下喝口水缓一缓再说。我们探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了吗?”刘益农这满脸从容的模样,似是影响到了这信兵一般,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深呼吸了几次,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下去,彻底缓解了疲劳与紧张后,才看着刘益农答道:“据我们探到到信息,应该约三四千人。刘总参,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急什么?那迁隆寨在天昭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像我们新宁城四面皆是平原。更别说东边还是乌龟岭和大王滩这些地方都无法行军!因此们想过天昭岭,就必须先将迁隆寨打下。可迁隆有那么好打吗?迁隆寨内的南宁卫士卒与地方民兵加在一起差不多两千人,又有坚城重炮,他们三千多人,还真不一定能打的下迁隆寨。”刘益农不急不忙的说道。是的,就是坚城重炮。迁隆寨能够作为最初的军事部署地区,自然不会随意潦草布置。最早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木头寨子,可是当迁隆的意义不同后,早就用巨大的石块重新堆砌了一道城墙。现在的迁隆寨也算得上牢不可破,只要城内的守将坚守不出,一般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正是因为这种种考量,刘益农听到有安南军队朝着迁隆方向进军,是一点都不慌张。“那我们这是不救援了吗?”信兵有些疑惑的看着刘益农。“救是肯定要救的,只是得考虑一下怎么救的问题。”刘益农笑了笑道:“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韩指挥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那信兵闻言点了点头离去。等他走后,韩宣生才问道:“你觉得他们是想调虎离山?”刘益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有大动作了,迁隆寨对安南人战略意义不大,就算他们打下迁隆,甚至打到南宁府,咱们也能把他们后路切断,让他们南宁的军队成为孤军。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他们只派了三千人到迁隆,还是说,有更多的预备军队。到底是围点打援,还是引蛇出洞,然后围攻新宁就不得而知了。”“你直接说怎么打吧!兄弟们早都想捞点军功了,结果来了这么久,一个杂兵都没杀到,这会儿怕是早憋坏了。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韩宣生毕竟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将,见这事儿绕的这么复杂,也没个结果,就有些不太耐烦。“我上次让你训练的山地战你训练的怎么样了?广西地势复杂多是山地丛林,真的在野外和安南人交战的话,很难是大马金刀的对垒,怕是最后都得拖到丛林中,分割成许多小股分散作战。”刘益农皱眉问道。“效果不太明显,他们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而且我们就不能不进山,只找地势宽阔的地方和他们交战?”韩宣生对这事儿也很头疼。“可是天昭岭附近,有不是山林的地方吗?你不进,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埋伏在山林中,借助掩护来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刘益农叹道。兵不厌诈,既然交战肯定都朝着胜利的方向去,安南人肯定会利用他们最擅长的山地战。因此若是深陷到山地战中,或许真的就麻烦了。“这样吧,我让曹刚带一千擅长山地战的近卫军兵,你再从飞熊卫中抽掉一千人,然后这样……再这样……”刘益农给韩宣生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韩宣生拱手喜滋滋的离去。“强子来一下。”等韩宣生走后,刘益农又喊道。没多久徐强便小跑着过来,问道:“刘总参什么事儿。”“你去和曹刚说下,我这一次重用他,已经违背了魏帅的命令,希望他能够明白!这趟驰援迁隆寨,一切以安全为主,哪怕那迁隆丢了,也得将近卫军的兄弟全部带回来。”刘益农非常严肃的说道。徐强点了点头神情肃穆的离开。曹刚和曹变蛟的父亲,作为上一任经略使,战死在广西,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而且在京城,曹达还作为英雄被人歌颂。可是在曹刚和曹变蛟的心中,安南人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上一次的交战曹刚已经证明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那以后,虽然他是近卫军的第二师长,可是却和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再也没有受到重用。反观他弟弟曹变蛟,因为能够理性的处理自己的情绪和愤怒,多次受到魏麒麟重用,甚至现在也跟魏麒麟一同前往濠镜捞军功。作为近卫军的一员,徐强也非常希望曹刚能够早些振作起来,帮魏帅分担一下新宁的压力……——左州,指挥营内。唐一鸣,沈誉、莫金洪、井一博几人分别而坐。井一博几人面上表情还算寻常,唯独沈誉一脸不开心。仿佛谁都欠了他几百万似得。“沈誉你这是怎么了?天天愁眉苦脸的,底下的兄弟们瞧见了,还以为现在局势有多紧张呢,来笑一笑,开心一点。”莫金洪瞧着沈誉嬉皮笑脸道。听到这话,沈誉脸上表情更难看了,愁道:“亏你还笑的出来,财路没了,财路让魏帅给断了啊……兄弟们的装备还没更换完呢……财路就让魏帅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