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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值房。
严成锦在看见了史琳,就是弘治皇帝下旨,让他提督军务那位。
史琳回京城,是为了等着保国公北上,一同前往延绥。
自从他来了都察院值房,办公室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小赵,蚕豆要不要?”
“小张,茶凉了,换一杯再喝,对脾胃好。”
“小锦,你这枸杞又大又圆,可否给本官一杯泡茶喝?”
严成锦心中提防起来,这人只来了一天,就跟值房里的人混熟了,也是个人才。
“下官有个东西,比这个好喝,白白的,有点腥,味道极好,很有营养,大人要不要尝尝?”严成锦从桌子下掏出一物。
是个水囊,还温呢。
从水囊里倒出来一杯,白白的羊奶,奶香味飘来,并不严成锦说的那样腥。
史琳尝了尝,连声道:“好喝,成锦啊,本官跟你打听一件事,方学去哪儿了?”
严成锦心中一动,莫非史琳与红盐池一事有关?
心中顿时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史琳受人所托,前来打探。一种是他与此事有点关系。
“下官也不知,或许,告假了吧。”
七日过去,朱晖赶到京城,与史琳一同前往延绥。
与鞑靼人的战争要开始了。
西北大乱,良乡却颇为太平和繁荣。
五月天,天气闷热,
良乡的官道上少行人,水道却来往着许多漕船。
如今,来的不仅有江南的商人,还有从广东沿海赶来的商贾,对良乡的货物极感兴趣。
“尽管来良乡的商人多了,流民还是很清贫,银子落不到他们手里,不过,却能托这些商人的福,谋个生计。”张贤道。
严成锦点头,道:“你能看到这点便好,切勿让两极分化太严重。”
“大人,何为两极分化?”张贤疑惑。
“就是……别让银子都流入士绅的口袋里,流民要做买卖,便让他们做。”
有些流民当货郎,挑着良乡的货物到其他地方贩卖。
敢拿幸苦赚来的银子,换成货物去卖的流民,在极少数,大部分流民都觉得有风险,在工坊或码头当个力役,更踏实一些。
“大人,有个云贵来的商人说,要卖楠木,问船厂要不要?”谢玉走过来问张贤。
张贤又看向严成锦,严成锦沉默不语。
“你自己谈价钱就是。”
“好咧!”谢玉喜滋滋地走了。
加入良乡的商会,商会又属于船厂,他也赚了不少银子。
张贤露怯地问:“大人,下官这么做……对不对?”
“良乡是大明的义鸟,自然是要与天下的商贾做买卖,没什么不妥。”
严成锦在京城的西城区买了一座宅邸,距离旧宅比较远,好处是,隔壁就是老王的宅邸。
良乡送来的银子,挖地洞也装不下了。
不能在外头开一座金库。
为了掩人耳目,干脆买一座宅邸,屯放银子。
狡兔三窟,他偶尔也打算过来住一下。
锦衣卫认人不认门,他来这边住,锦衣卫自然会跟过来。
住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少爷,这座宅邸的地契是老爷名下的,有二亩地之大,厢房十六间……”
王不岁一五一十说着。
严成锦指着一方池塘,质问:“这里头的水,为什么是红色?”
王不岁望着这一池水,漂浮着几朵荷叶,水里的石头,却呈现出一点一点红色,长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