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严成锦看向台下的黄沁和土官。
垂垂老朽,跪于堂上。
这两人已是耄耋之年,不能用刑。
“将他们二人的双眼蒙上,双脚捆上。”
牟斌有点懵了,却见严成锦朝他招了招手,一同去了衙门的后厅。
这里是主审官休息的地方。
严成锦道:“本官回宫了,还委屈牟大人,一会儿钻到衙案底下,本官会撤去衙役,等到他二人招供,牟大人再出来让他们画押。”
“这样……他们就会招供?”牟斌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王守仁心学大成后,审问犯人的手段。
钻到衙案底下,半天不说话,犯人以为衙堂没人,相互串供,被王守仁逮个正着。
严成锦借用过来罢了。
它含诸多心里学,与后世的疲劳审讯,殊途同归。
黄沁和土官不知,自己会被押到都察院,必定要串供,才有信心免罪。
严成锦道:“还请牟大人,千万别睡着。”
片刻后,
不知此子要做什么,牟斌心里骂骂咧咧,轻手轻脚钻到御案下。
严成锦重新坐在堂上,膝盖边上就是牟斌,这糟糕的姿势……
“来人,将他们眼上的蒙布松开。”
等黄沁和土官的黑布松开后,严成锦站起身来:“本官有要事进宫,回来再审,你们回去休息吧。”
黄沁和土官茫然看着严成锦从身边走过,衙役们也退了出去。
眨眼间,衙堂上空无一人。
这???
黄沁和土官相视一眼。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脚跪得有点麻,可是腿被绑起来,像条人鱼,起不来。
“来人?老夫腿酸,还请帮老夫换个姿势。”黄沁扯着嗓子喊。
左右环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牟斌叫苦不迭,脑海里浮现严成锦,就恨不能把他揍一顿。
难怪此子不钻,酸死老子了。
帐帷下一片黑暗,看不到时辰。
又过了一个时辰,快到午时了。
黄沁和土官依旧没说话,他们换了个姿势,身体向前倾斜,倒在地上。
到了午时,也不见人来审问。
黄沁和土官小眯了一会儿,大半日没米下肚,饿得浑身难受。
直到黄昏时,
黄沁和土官才彻底确定,那狗官定是把他们忘了。
“成化十年的陈年旧案,纵然包希仁在世,也查不出来,北镇抚司兴许会用刑,若真下了诏狱,你不说,锦衣卫也束手无策。”
黄沁提醒土官,怕这南蛮子没见过世面,见了刑具就招。
牟斌昏昏欲睡,此到外头的声音,猛然打起精神。
只听,外头的声音又传来。
土官心悸道:“那御史留我们在此,怕不是想饿死我们?”
黄沁看周围无人,压低声音:“他不敢,陛下宽以待人,都察院不敢动用私刑。”
“咱们何时能回广西?”
“若要下诏狱,十有八九是命丧狱中了。”
土官浑身冒着冷汗,看向黄沁:“命、命丧狱中?”
“你当年收了多少银子?!若韩雍翻案,你我污蔑朝廷重臣,按明律,足以发配边疆。
不想死在路上,打死都别说。
不论去哪个衙门,都说不认识老夫,老夫也不认得你。”
黄沁低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