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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锦下了值,路过惠民药局。
派何能去打探医舍的消息,很快回来禀报:“少爷,汪大夫已治愈了十八例,还差两人未痊愈,谈允贤治了四例,皆为女子,还是汪大夫厉害!”
汪机四处看诊,鲜有时间看书。
而谈允贤久在闺中,只能靠看书来增进医术,诊病的次数极少。
明日是最后一日,毫无悬念,汪机治愈十八例,说明开的二十个药方,有十八个可用。
而谈允贤开的药方,仅有四个奏效。
汪机胜了。
府上的专用大夫,还得用汪机。
翌日,惠民药局的门前水泄不通,士绅和百姓来看热闹,人比切磋当日,还要多一倍。
严成锦从惠民药局门前路过。
王不岁迎上来,堆着笑意:“严少爷找小人?”
“从今日起,汪机的身价,再涨十两。”
严成锦说得很小声,怕被周围的士绅听见,当场打死他。
王不岁捂着嘴巴狂笑:“会不会太少了?小人想涨二十两。”
士绅畏死,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病一次。
病一次交四十两银子,对大多士绅来说,也不多。
如今汪机就是惠民药局的招牌,连陛下都承认了,坊间的大夫,哪有敢不服的。
来找汪机瞧病的人,都排到两个月后了,你有银子还得看我愿不愿意瞧呢。
价高者得,无可厚非。
严成锦却摇头:“凑够五十两吧。”
“……”王不岁。
早朝,百官鱼贯走入殿中。
还不等内阁和六部禀报,弘治皇帝率先皱眉道:“南方疟疾肆虐,朕想将屯田营撤回京中,但疟疾不可置之不理,卿等有何良策?”
若朝廷开垦南方腹地为粮仓,不管是征讨鞑靼,还是征战海外。
都有十足的把握。
明朝和鞑靼的征战中,很多败仗,是由于前方征战,后方断粮。
文官们缩减了九边的支给,导致士气衰弱,仗还没开始打,士卒就跑了一半。
严成锦仔细思考了许久,才缓缓道:“都察院请乞,不可撤军!”
都察院来上朝的,实则只有他和郑乾,其余人等皆到地方任御史去了。
说是都察院请乞,实则也是这小子请乞。
兵部尚书秦紘冷声道:“当下减避伤亡,才是良策。”
“疟疾今日出现在南方,若明日出现于江南,兵部让百姓撤出江南不成?臣以为,撤军,不如攻治此病。”严成锦郑重地道。
弘治皇帝道:“严卿家是说谈允贤提及的那味药?她与汪机的切磋该揭榜了吧,据朕所知,谈云贤的医术不如汪机。”
李东阳等人颔首,昨日商讨过了。
严成锦知道陛下误会了:“臣并非指谈允贤一人,而是汪机和谈允贤合力,一月内制不出来,再撤军不迟。”
一月再加上运输到南方的时间,需两月,早已全军覆没了。
弘治皇帝摇头,郑重道:“万数士卒的性命不可儿戏,朕给你十日,若研制不出药方,就撤军。”
若真能应对疟疾,实乃大明之幸。
严成锦目光流转。
出了宫,来到惠民药局。
惠民药局前,仍有许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汪机对比试的结局,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他的身价又涨了,有种德不配位的羞耻感。
“不知小姐前来,所为所为何事?”
谈允贤问:“汪大夫医术过人,为何会醉心于……壮阳药物?”
汪机羞于启齿:“这是…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大人的旨意。”
正在此时,一个面貌清秀的书生走进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