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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锦和王琼到户部取银子。
清点白银三百余万两,投入到杭州府,大帽山和松江府等地。
百官命管事去抢地,价钱只会更贵。
奉天殿中。
张升站立在大殿中央,不露声色,良久道:“新皇会与严成锦商议,钦点王琼为大学士,臣以为,不可由新皇任命。”
太上皇弘治看向诸公。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诸公留在这里,是背着严成锦和王琼,和他商议此事。
蒋冕深以为然:“王大人生性随风而动,左右摇摆,无谏臣的样子,会更纵容新皇。”
能预料到,王琼入了内阁会讨好新皇,就像前朝的万安。
此人并非无才,而是没有脊梁骨。
不敢反抗皇帝的弊政,这样的大臣会揣测皇帝的心思行事,易助纣为虐。
刘健几人颔首点头,一同为官多年,对王琼甚是了解。
太上皇弘治面色微微抖动,“寡人知道。”
兢兢业业治理了二十多年的江山,是想交给朱厚照的。
“此事再议,寡人累了。”
几人交换一个眼神,退出大殿。
……
东暖阁,
“老高,朕想让宋景入阁,这家伙是木愣子,会乖乖听朕的话,你意下如何?”朱厚照抓了两张牌,丢了个顺子。
严成锦也抓了两张牌,“新皇不是说,臣赢了,就选臣举荐的人?”
“那你想举荐谁?”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爹。”
朱厚照把两张牌一丢,“炸死你这狗官,严师傅连升两品,父皇还不揍死我?”
“为何今日去詹事府,不见皇孙?”
朱厚照乐了,“朕看他读书辛苦,给他休息几日。”
严成锦微微转头看向谷大用。
谷大用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但却暴露出许多信息。
……
房山,流民草棚。
朱载堃饿得两眼发昏,坐在门口。
老妇人给二人留下一个烧饼,大清早出门,劳作到月亮出来才回来,要整整一天。
可才过了一个时辰,朱载堃一半,朱厚熜一半,烧饼就吃完了。
“载堃,我有点饿了……”
朱厚熜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声音稚嫩又没有力气。
寻常在宫中和王府,只要说一句我饿了,就会有奴才送山珍海味来,还有甜甜的糕点。
可如今,再说我饿了,周围却没有人搭理他。
“嗯,我也饿了。”
朱载堃大眼睛眨了眨,站起身,搬起凳子,来到一个比他高的黑色大缸前。
昨日,看见老妇人从这里头,掏出白米来。
他抓着碗,伸手像荡秋千般晃了半日,也没打出一粒米来。
“没有米……”
听到这里,朱厚熜泪水在眼里打转,哇的一声泪水往下掉。
这时,一个衣裳比他们还破烂的孩童,手里拿着白面馒头,站在门口好奇看着。
朱厚熜咽了咽口水,想抢他的白面馒头来吃。
朱载堃咬了咬小嘴,也想抢他的白面馒头来吃。
此时,竟有些明白父皇传授的道理。
百姓吃不饱饭,就会想着劫掠偷盗,就会想着造反。
就像现在的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