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是一个很开放的年代。在这裏，你看见什么都不要感到奇怪。前世的时候衞明是没有幸看到裸奔这种事情了，但是在明朝，这玩意儿就有人玩儿了。男人穿女人衣服，女人穿男人衣服都是小事儿。妇女也开始追求房事的质量。《水浒传》里边的潘金莲形象大概就是这方面的一个体现。更是有《金瓶梅》这种读物的出现，所以说，在这裏是没有文字狱这种东西的，也就是说在言论上是很自由的。尤其是在书院里边，更是如此。这裏的学生，不光是学习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闲暇了也会聊一些政治方面的东西。所以东林书院才能够对政治有那么大的影响。

衞明这些天在京城里边就没有少受白眼。虽然言论自由，想说点儿啥就可以说点儿啥，但是毕竟现在富人多，穷人更多。虽然一朝中举，当了官就可以改变家里边的状况，但是在这个时候，中举比前世的时候买彩票的几率大不了多少。每年也就那么些名额，所以愿意花大代价供孩子读书上学的人就更少了。现实总会敲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幻想，面朝黄土背朝天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毕竟，干这活比较妥当，不是太点儿背的话，应该不会饿死。所以，衞明想要找到一个读书人都很难，想要找到一个识字，并愿意在不做官的前提下研究东西的人更难。其实，说白了，还是钱的问题。本来就三百贯的本金，招进来的学生衞明给管个吃住就算是不错的了，想要发工资，那是做梦。没有钱，那就没有人来。本来想要找些不图钱的达官贵人们的子弟，衙内过来为国家奉献一下，不过衞明还是高估了人们的觉悟。听到是干一件没有谱的事儿，大多数人都打了退堂鼓，看衞明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傻子一样。要不是朱由检有信王这个金字招牌，估摸着他的待遇也比衞明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朱由检有些灰心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京城里边的所有的达官贵人家里边基本上都跑了个遍，结果就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两个还是歪瓜裂枣的。只有一个，还算是看的过眼的，还是个小儿子，只有十岁，根本就是将衞明这裏当成了托儿所了。

“看来，做人还是要来点儿浑的。”衞明咬着牙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到时候不要哭着喊着要来我这裏，没门儿！

“怎么个浑法？你终于愿意自己出钱来干这种事儿了？那太好了！有你这么一个大财主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朱由检眼睛一亮。他早就跟衞明说了，只要你掏钱，人我给你找去。结果衞明愣是不同意，朱由检也没有办法。他的那点儿工资，还不够自己花的呢。

“想什么呢你。现在吃不饱饭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不来，咱们亲自招生。有多少的学子现在只吃两顿稀饭的。等着吧，到时候这些达官贵人们不过来抱着我的腿哭的话，我的衞字倒着写！”衞明说道，朱由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对衞明还是没有多少的自信的。不过，谁让自己的哥哥就让自己跟着衞明转悠呢？也不知道自己地里边的薯仔熟了没有，等有时间去看看。

说招生就招生，那件破烂的院子外边挂上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招牌。这还是衞明狠狠心踩有的结果。朱由检还想要来个鎏金的，被衞明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妹的，一年就三百贯的经费还来个鎏金的？这钱你出啊！朱由检见衞明发飙了，赶紧跑路。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你说了算，我不管了。跑出去叫了自己的几个仆役，拿着写好的布告就准备去贴布告了。条件不怎么样，一天三顿干的，包吃住。朱由检不认为就这样的条件能够吸引到什么人来报名。反正衞明让做的，他就做便是了。

衞明抬头看着“工部研究所”几个大字，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怕给自己招来灾祸，早就自己单干去了。算了，这事儿也就想想，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等等，衞明脑子里边忽然闪过了一点儿东西，模糊不清，好像是一本书，这本书叫什么来着。

“让开啦，快点儿让开，新鲜的猪肉啊，物美价廉，天天吃，月月吃，永远的吃不腻啊！”正在这时，衞明租的房子旁边的杀猪匠又杀好了一头猪，吆喝着就跑了出去。

“开，开物，天工开物！”衞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中全是狂喜。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明朝大科学家宋应星啊！这老小子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中，却愣是写了一本《天工开物》成为了科学家。想想啊，万历四十七年还考过，现在应该在江西来着。把这位给找来，自己的这个研究所就算是有所长了。

“信王殿下，信王殿下，去哪儿了？”衞明扯着嗓子喊着，却没有听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