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袁崇焕五花大绑在一棵大树上，一盆子冷水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绑袁崇焕是朱由检干的，给袁崇焕泼凉水也是朱由检干的。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垫背的。衞明可不清楚大明律里边私自对官员行刑是个什么样的罪过。到时候两个人背总比一个人背强。而且这个垫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想想衞明都为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决策感到自豪。

“呸，呸，什么玩意儿！这是谁的！告诉老子，老子绝对不会拔了他的皮的！”袁崇焕痛苦的哀嚎，见看热闹的人太多，都有爬墙头的了，衞明果断的让人把大门给关上，用竹竿子把爬墙头的人给顶下去。这可不是什么能够正大光明摆到台面上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将外边的人给解决完了，众人一副看猴戏的样子看着袁崇焕。袁崇焕骂骂咧咧的，没有一句好话。朱由检见此，得了，您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想知道是谁的吗？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想着，手里也动着，脱下另外一只鞋子，将早已经变色的袜子再一次塞进袁崇焕的嘴裏边。袁崇焕到底还是没有顶得住这种酷刑，再次昏了过去。衞明皱皱眉头，看看自己的手，当时脑袋一热，就那么做了。现在想想，这手估摸着都不能要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袁崇焕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但是心裏那股子倔强劲儿还是没有过去。当再一次被浇了一个透心凉的时候，袁崇焕已经开始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现在虽然不是大冬天，但是也只有五月份。大明朝末年的五月份和平常时候的三月份差不多。就说你袁崇焕的体质再好，冻你一晚上也能够把你给冻蔫儿了。嘴裏也老实多了。不是哥想要给你上酷刑，只是你这张嘴实在要不得啊！

“咱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将玩儿的不亦乐乎的朱由检推开。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没有个正经了。估摸着研究蒸汽机研究了一个月，都快要把这孩子给憋疯了。

“哼！”袁崇焕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衞明。哥斗不过你，还不让哥不说话啊！就是不爱搭理你这种人！

“好，不说话是吧，你不说我说，你听着就行了。你说我的研究所没有用？你知道我在研究什么吗？你能够想象一颗炸弹就能够毁灭一座城池吗？你能够想象从京城一天就到辽东吗？你能够想象得到不用换子弹而不停歇的枪吗？你知道点儿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裏胡言乱语，老袁，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份儿信心啊！”衞明将袁崇焕的脸给掰过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袁崇焕。这伙人念书都念的脑子秀逗了吧！竟然敢怀疑鄙视科学。不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吗？不知道人力有时尽吗？不知道将大自然的力量转化为人的力量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吗？都知道用水的冲力来推动水车的转动来浇地了，还这么不相信科学，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我呸！就你，还一颗炸弹炸毁一座城池？你吹牛逼吧你就。我老袁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无稽之谈。要是真的有了那东西，谁还敢打仗啊！那城池还有什么用啊！想的倒是挺美，黄口小儿，大言不惭。”袁崇焕对于衞明的话嗤之以鼻。其实衞明也不奇怪。这根本就早已经超出了世人的认知。你没有看到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衞明吗？只有朱由检这二货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哎呀呀，和你老袁说话就要有唾面自干的觉悟。”衞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尼玛，什么一股味道？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朱由检，朱由检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左顾右盼，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衞明一眼。懒得和这货计较。等把袁崇焕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

“你要是真的有这份儿胸怀的话，那就把我老袁放开。你这算是个什么样子！心胸狭隘至极，枉为人子。”袁崇焕这货的嘴太臭了，谁跟他说话就喷谁，比熊廷弼还要熊。不过衞明也知道，将老袁在这裏屈打成招了也不是个事儿，至少根本就不可能解决掉眼前的问题。以后袁崇焕还是很有用的，孙老师顶不住了最起码还有他在后边顶着。

“来来来，把咱们的袁主事给放下来。你这样说也没有用。我的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还说我枉为人子？笑话。只是有一点得提醒你，这是在给你机会，而不是我心胸开阔。你如果再骂骂咧咧的话，先把你绑在柱子上抽你一顿再说。而且，信王殿下好像自从住进了工部研究所就没有洗过袜子。他那些陈年老袜有多少，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是到时候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脸上就都不好看了。”衞明一边看着仆人给袁崇焕松绑，一边说道。也不知道是怕被绑在柱子上揍，还是怕朱由检的陈年老袜，反正这次袁崇焕下来之后就消停了，也不骂街了。

“这就对了，不要整天像个泼妇似得，就知道骂街，那样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我来问你，后金军的优势在哪里？”衞明的思路转的有点儿快，袁崇焕愣了一下才说道：“当然是铁骑啦！他们有太多的战马，有太多的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对于以步兵为主的我朝军队来说，确实是一个劲敌。”袁崇焕这么一说，大家伙就都不乐意了。中原霸主从来都是天下共主。后金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被称为是大明朝的劲敌？想要上去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的怎么说话的家伙，被衞明拦下来了。都是这么粗鲁，倒是显得自己文明多了。

“那我朝的军队的优势又在哪里？”衞明说道。想要说服袁崇焕这种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狠人，就要让他自己思考，让他自己说。强压硬灌是不会有作用的。

“当然是火器了。我们有着全天下最厉害的火器。一发炮弹下去就能够炸死几十个人，一枪下去，绝对能够咬下一块儿肉来。而且我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还有高大的城池可以供我们依靠，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袁崇焕明显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很多东西都是信手拈来。衞明听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弄的袁崇焕内心裏紧张的不行不行的。难道自己说错了？没有啊！这可是自己思考了很久才思考出来的。

“后金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们是在拼命。现在的天气逐年寒冷，大旱不断。中原都吃不饱，更不要说是关外了。后金军如果不来抢，不来拼命的话，他们就会被饿死，就会没命。而要拼命，就要有个好领导。努尔哈赤称得上是一方豪雄，能够让后进军团结一致。而你说的我朝的优势有着很大的问题。幅员辽阔没有错，至少要比后金军的势力范围大。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咱们要顾忌的就太多了。那么长的边界线要守，太祖更是将边界分为了九边，这就注定了咱们不可能集中全国的力量来对抗后金。远处的兵员，粮草想要运送过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花费出多大的代价？这是其一。其二，物产丰富，这也有很大的水分。你不要忘记了，咱们的物产在逐年下降，而人口却在不断增多。最终的结果便是导致饥荒的发生。百姓们都吃不饱，拿什么来喂养三军？这是其二。你说咱们有高大的城池，孩子，高大的城池只是用来防守的，那咱们丢了的辽东的土地该怎么办？难道就给了后金吗？想的美！这是其三。”袁崇焕张大了嘴巴，被衞明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像，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