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子的异想天开,衞明表示无语。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敲定了,还得等见到奢崇明之后再确定。白莲教不想要再让步,衞明也不愿意再听她废话,这一天的谈判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了后堂,衞明还是感觉一阵头疼。秦雨欣却有些不好意思,在门外徘徊,不知道进来之后该怎么和衞明说。
“进来吧,都老夫老妻了,还琢磨什么呢。快过来,给我按按头,疼的厉害。”衞明衝着外边喊了一声,秦雨欣便屁颠屁颠的进来了,讨好的对衞明笑了笑,笑的比哭还难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衞明身后,伸出手来给衞明按着头。
“老爷,妾身错了,请老爷责罚。”一边按着,一边向衞明承认错误。不过说话的声音细若蚊蝇,衞明直愣起耳朵才勉强能够听得到。
“行了,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你就不要跟我添乱了。以后不要再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瞎想就行了。有时间就教教小囡囡,看那小丫头,整天就知道傻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衞明说道。
“是的,老爷。”秦雨欣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一样,唯唯诺诺的说道。
“好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衞明从被窝里爬出来就有人来汇报,骆思恭来了,就在大门外等候。
“还等什么,让人家进来!”衞明瞪了仆役一眼,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让一个锦衣衞指挥使就这么在外边傻站着,真的以为你老爷我现在位高权重,没有人敢惹了是不?永远不要得罪这些特务。要不然等到你哪天不行了,人家落井下石起来,绝对会让你从井里爬不出来。
“骆叔这次亲自前来,小侄本应出城三十里前往迎接。只是俗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还请骆叔见谅。”在大厅里边,骆思恭刚刚出现在衞明的视野当中,衞明就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这倒是让骆思恭受宠若惊。现在,除了皇帝,不管是谁到了西南,都得听衞明这个经略大人的。而衞明摆出这么低的姿态,着实把骆思恭给吓了一跳。反而骆思恭身后的骆养性觉得理所当然。老爹当了几十年的锦衣衞指挥使,实实在在的官二代,身上的那股子傲气早就养成了,看谁都要比自己第一等。踩人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手下留情过。这次来之前就下定了决心,如果衞明不识相的话,那自己也不妨在他的身上踩踩。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很识趣的。衞明都这样了,也只是换来了他冷冷的一哼。
“竖子!”骆思恭可不是骆养性这种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子。衞明这么说,是给你脸。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别人了。现在敢给衞明脸色看,那么以后日子能够好过了,那骆思恭都愿意头朝下走。当先的给衞明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大拜,说道:“经略大人,犬子不识大礼,是下官的错,还请经略大人恕罪。”骆养性见自己的老爹都跪下来了,自己还挨了一巴掌,虽然心裏边很是不愿意,但是还是给衞明跪了下来,不规不矩的行了一个礼。衞明对骆养性已经视而不见了,这货,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儿。衞明现在不管是眼光还是心性,都已经不再是一个小毛孩子了,也不必再和骆养性这种贵公子一般见识。能够和衞明直接对话的,已经从勋贵子弟变成了勋贵本人。
“行了,骆叔,让别人看见不好。来来来,咱们进屋详谈。”衞明将骆思恭迎进了大厅,从头至尾都没有搭理骆养性,仿佛他是透明的一般,让骆养性很是不舒服。想着怎么也要让衞明出个丑才好。
“衞侯,这次我身负皇命,是来协助衞侯平定西南叛乱的。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到下官的,衞侯可千万不要客气。”骆思恭就算是坐在凳子上的时候,也只敢坐半个屁股。到了衞明这裏,也只敢称下官,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衞明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洪武年间的锦衣衞是何等的威风,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行礼?可是现在,锦衣衞的生活不如狗啊!见到大点儿的官儿就要见礼跪拜。说到底,锦衣衞如果没有了皇帝的重视的话,生活就真的很不如意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得不得意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如果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光环都给扒掉,还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衞侯,衞侯……”骆思恭说完之后,半晌不见衞明回话,心裏有些不安,轻声的叫了两声。现在他在京城过的很不好,尤其是在见到魏忠贤这个阉狗的时候,都得行跪拜大礼,这让他很不爽。到了西南,就是想要避开那条阉狗的。现在如果在衞明这裏也得不到重视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啊,骆叔,没事儿没事儿,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总是神情恍惚,还请骆叔恕罪。”衞明恭敬道歉。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啊。”骆思恭回礼,骆养性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