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衞明问道。他感觉这个小伙子应该还不是那种没有救的。最起码,还是有起码的羞耻之心的。
“在下冯栓。”冯栓恭恭敬敬的说道。衞明点点头,算是记下了。冯栓的名字在明朝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到了清朝,就是个较为出名的人了。在魏忠贤的手下,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到了清朝,却是制定法典的高手。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魏忠贤往死里整杨涟,背后还有他的影子。
“好了,咱们回去吧。”衞明点点头,冯栓行礼退下,衞明继续坐在主座上,看着下边战战兢兢的家伙们,心裏还有些得意。想起前世那个可恶的县长,很是感慨。如果前世那个县长来到明朝,估摸着也会成为下边跪着的一员吧。
“贪污六十两者剥皮萱草,大家对这条规定应该不陌生吧。当年太祖皇帝亲自制定的,县长仍然适用。你们说说,你们够多少次剥皮萱草的?呵呵,别以为你们贪污算是小事儿。你们的俸禄不够,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挪用公款,欺压良善,这我就不能够忍受了。这么和你们说吧,这次西南发生奢崇明安邦彦造反的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于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其次才是安邦彦和奢崇明!没有你们的压迫,谁会跟他们起来造反?或许你们会说,蛮夷不受教化,造反和你们无关。他们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只要他们的土司头领给他们一个饵,他们就会疯了一般的起来造反。跟你们说,谁要是敢说这种话,我现在就拿刀把他给捅了!”衞明说着,抽出了后边李自成的佩刀,重重的剁在了面前的案板上。看的李自成直裂嘴。好好的红木桌子啊,就让你给这么糟蹋了。
“别哆嗦,也别害怕,有种的就拿出你们贪污的时候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来。就算是上了断头台的时候,也要挺胸抬头,就算是死了,身子也不倒!就算是脑袋掉了,也要挺直脊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难道说你们想当年的宏图大志这么些年来都被三尺柔红给腐蚀掉了?那你们就应该进所有的青楼都给拆了,将所有的妻妾都给休了!男子汉大丈夫越活越回去了?让你们读书,不是为了让你们变得软弱,而是想要武装你们的大脑,用来利国利民,将整个大明朝给建设的无比强大。而你们呢?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剩下的只有软弱和无能,还有欺压良善吗?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百姓易虐,上天难欺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知道吗?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你们次是西南三省的罪魁祸首,才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你们辜负了西南三省百姓,你们是西南三省百姓的罪人!”衞明越说越激动,茶壶茶杯都不知道被他摔碎了多少。下边跪着的官员一个个都抖若筛糠,有胆子小的,顿时就大小便失禁了,深怕衞明气得厉害,拿起刀来剁了那么一两个,那可就真的是无处诉怨了。衞明是西南经略,手握天子剑,具有生杀大权。杀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心理压力。
“呼。”也许是骂累了,衞明终于肯坐下来,将桌子上李自成的刀扔还给了他,身子前边有那么一把刀怎么着都感觉不舒服。喝了一杯茶,茶杯是刚刚送来的。不能让经略大人连个喝茶的杯子都没有吧?就算是人家想砸,手里也得有个东西砸吧。
“把那个谁,尼玛,还尼玛四品大员呢,都拉裤裆了还当官儿!拉出去,扔进大牢里。这样的人,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对我的玷污!”衞明说道。怪不得感觉空气当中的味道不对呢,原来罪魁祸首就在人群当中啊!
“行了,别跪着了,跪我一点儿用都没有。你们的案宗现在都已经发到陛下的手里了。陛下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说砍,咱们就砍,说放咱们就放。不过,按照咱们大明朝的规定,我估摸着够呛。行了,坐在椅子上吧,再听我给你们唠叨两句。”衞明摆摆手,可是这次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坐到椅子上了。跪在这裏都感觉头晕目眩,战战兢兢,坐到凳子上,还不都滑下来?衞明见此,也不多要求,自顾自的说道:“大明朝立国已经二百余栽了。自从太祖开国,咱们大明朝就没有怎么消停过。北边还有北元,遍观这二百余年里,大明朝和北元的战争就没有断过。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我朝设立九边,仍然不能够封锁住所有的道路,北贼屡屡寇边,要不是当年有于谦的话,咱们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将都城搬到南京,将南直隶当成京畿之地,如同南宋一般苟延残喘。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会被北元直接推翻,北贼继续统治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这片土地。我们汉人又会成为下等人。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不是?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欺压彝族百姓!想当年蒙古人欺压汉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你们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现在说起来,谁不是义愤填膺,直欲踏平漠北,一雪前耻?你们是这样的感受,那么彝族的百姓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将心比心,你们自己算算,自己看看,你们对得起谁?百姓是那么好欺压的?是,他们软弱,他们没有组织,不团结。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们这些为官者!朝廷要你们是做什么的?就是要你们教化百姓,让他们知道礼义廉耻,让他们懂的爱国衞国,让他们知道团结,让他们有组织。你们非但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反而南辕北辙,欺压百姓,以欺压良善为乐,你们说,你们对得起谁?现在咱们远不是可以歌舞升平的时候。天灾连年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赤地千里,千里无鸡鸣的境况你们知道吗?我不指望你们能够成为于谦那样的干臣能吏,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但是你们最起码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做了吧!不仅如此,北贼未灭,东北再生异端。当年大将李成梁给咱们留下了一个祸患啊!现在这个祸患已经长大了,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给咱们造成威胁了。辽东战局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要知道,辽东不仅仅是辽东经略孙承宗的事,也不仅仅是皇上的事儿,更是我们全天下所有大明人的事儿。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想要不做亡国奴,便要想尽办法,富强这个国家,扫除宵小,澄清宇内,还咱们大明王朝一个安乐太平!而不是躺在过往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们会成为最下等的人,会被史官狠狠的记录上一笔,会成为千古罪人!”衞明说完,挥袖而去。众官员跪在地上,久久不敢离去。
“那些官员你不准备把他们抓到大牢里边去?要是他们跑了怎么办?你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房梁上穿里了东方小莫的声音。衞明权当是没有听见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今天火气有些大,喝点儿小酒赶紧睡觉。做人啊,还是要懂得制怒,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衞明就做的不够好。和那一群腐败官吏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很多人有可能根本就活不了几天了。衞明因为一时之气,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简直就是在做无用功。
“喂,你倒是说话啊。”东方小莫从房梁上下来,扒拉了一下衞明说道。他现在养成了的一个坏毛病,用他的话说是为衞明拾遗补漏,在衞明看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我看你是当狗头军师当上瘾了。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衞明继续喝酒,很不想理这个憨货。
“说说嘛。”东方小莫眨巴着期望的眼神说道。
“好吧。”衞明僵不过东方小莫,只好说道:“这次涉及到的官员成百上千。这些人有的在西南三省任职已经超过了十年。这么一伙人,你能够把他们都给杀了吗?就算是能够都杀了,之后,西南三省的事情谁来管理?现在这裏可不稳定。之后一系列的善后工作不做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降而复反的事情。到时候,责任谁来背?现在把他们放出去,如果还有能几个有良心的人的话,咱们不妨留下来。这样的话,对西南的形式才是最有利的。”衞明说道。听的东方小莫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