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东方小莫脸色有些凝重。
“死人啦?很正常嘛!这裏离前线不远,死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衞明不以为然。实际上,他现在的脑子里边还是一团浆糊,哪里有什么思考的能力。
“信王派来的信使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刚才有人潜入了你的帐篷,好像从桌子上拿走了什么,你最好还是找找,看看少了什么东西。”东方小莫说道。衞明的脑子也慢慢的运转起来,看看桌案上,朱由检的信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信使死了,信没有了,他可是刚刚到的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了?”朱由校揉了揉眼睛,现在差不多四点多的样子,外边还黑咕隆咚的,帐篷里边也只有一只油灯在挣扎着燃烧,带来那么一丁点儿的光亮。
“出事儿了,走,去看看,到底怎么死的。”衞明阴沉着脸。他得捋一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首先,自己半夜被朱由校吵的要死要活的,然后,李自成过来禀报,有朱由检的信使,书信,还有后金的探子。然后,自己回去睡觉。刚才,自己被东方小莫叫醒,信没有了,信使死了。全营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有东方小莫好像感觉到了点儿什么,却也没有抓住人。算了,先看看信使到底是怎么死的再说吧。要是放在前世,看见个把死人衞明差不多会被吓死。但是现在,看见的死人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比起活人来,死人要可爱很多。
等到到了信使的帐篷,里边的东西基本上没动,被子都没有展开。只有信使扑倒在桌案上。桌子下边掉了一个小瓶子。
“那是什么?”衞明说道。东方小莫拿过来,闻了闻,掏出自己的银针试了一下,说道:“应该是鹤顶红。”
“服毒自杀还是他杀?”衞明问道。
“看样子像是自杀。但是如果是武力高强的人的话,想要伪装成自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如果让我来做的话,或许要比这做的还要好。”东方小莫双手环胸说道。检查了一下信使,然后补充道:“确实是中毒身亡,这裏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创伤。”
“说了等于没说。”朱由校翻翻白眼说道。虽然他还小,但是从小见惯了死亡,对于死人并没有什么畏惧。皇宫里总是会有一些被杖毙的太监宫女,实在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哼。”东方小莫懒得搭理朱由校,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答话。和皇帝这种生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看他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衞明吩咐道,立马有人过来上手。信使身上除了十个银币,一袋烟草,别无他物。包袱里边也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而已。
“烟草?”衞明将信使身上的烟草拿了过来,仔细的闻了闻,确实是上好的烟草。这种东西在大明是不允许贩卖的,命令还是衞明下的,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是朱由检的人,而朱由检又是负责烟草的,他以权谋私自己弄来一点儿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把烟草带到这裏来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过来卖的?不可能。第一,量太少,没有价值。第二,他身负重任,两地来回奔跑,衞明一声令下,他就得立刻跑回京城,哪里让他有功夫去卖这种东西?要说是自己抽吧,身上也没有东西啊!最起码你也要有个烟袋锅之类的东西吧!衞明上前,掰开信使的嘴,闻了闻,死的时间不长,加上气温不高,并没有尸臭之类的问道,却有着一股子浓烈的烟味。这就说明这货绝对在不久之前抽过。衞明让人将帐篷里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烟袋锅这种东西,那只能说明,被人给拿手了。李自成说信使来了的时候就已经疲惫不堪。而他回到帐篷做的第一件事儿不是睡觉,而是吸烟,这很不正常。就算是有强烈的烟瘾也不会这么正式的坐在这裏吸烟,还要拿出个小瓶子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
“你们谁对忘忧草有着深刻的了解?”衞明说道。
“别找人了,我对那东西还颇为了解。经过你这么一说,那小瓶子里还真的好像含有忘忧草。”说着东方小莫又拿起小瓶子来研究了一下,之后认真的点头,说道:“还真有。”
“那就对了。还真是机智啊,不得不说,咱们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啊。只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信王的来信当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让他们这么费尽心机的要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刀把信使杀了不是来的更加痛快?”衞明起身擦了擦手,将手帕丢下,正好遮住了信使迷醉的双眼。忘忧草,还真的是忘忧草啊,能够让人在快乐中死亡。是谁,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