衞明纳妾的时候,秦王到底是没有派人来。衞明对此感觉很失落。从皇宫里边出来,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边,却听小东子禀报,朱存枢派人来了,就在大厅里边。
说心裏话,衞明其实不想和朱存枢发生冲突,倒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或者说是不敢和朱存枢发生什么,而是因为念着两人之间那么一点儿情谊。可以说衞明能有今天,朱存枢有着很大的功劳,衞明对朱存枢打心眼里感谢。可是,人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处越浓,而越离越淡。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可以磨灭一切情感。尤其是在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更是如此。朱存枢想要得到更大的利益,而衞明要守护自己的利益,这边是冲突的根源。想要解决,必须有一个人退让。看朱存枢的动作,他并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次拍信使来,还不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呢。
不过这个信使还是要见的,虽然见与不见的却别不大,但是衞明心裏还是对朱存枢抱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希望他不要把事情做绝了。要不然两个人想要重归于好便是难比登天。
“衞侯!”见衞明进来,信使表现的很是傲慢,连起身都没有,坐在那里,对着衞明拱拱手就算是行礼了。
“算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朱存枢让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衞明摆摆手,也没有和信使客气的意思,坐在主座上说道。
“衞侯,你虽然贵为帝国侯爷,但是直呼王爷名讳,恐怕有些不妥吧!”信使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语气当中的轻蔑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这让衞明倒是有些好笑。就算是他朱存枢站在这裏,我也敢这么叫他,更何况是你一个信使。懒得和这个家伙纠缠,说道:“秦王是吧,秦王就秦王,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这是王爷给您的信,您打开看了,自然就会明白。”信使掏出了一封信,单手递给衞明,这让衞明脸色很难看。自己离开陕西才多长的时间,朱存枢就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甚至连他手下的一个信使都敢蔑视自己!好,很好。收起自己的情绪,打算看完信件再说。
“衞侯如晤。
本王尝闻衞侯辽东之行甚为凶险,身陷囹囵,生死不明。水泥厂人心涣散,几有奔溃之现象。本王深感痛心,不忍衞侯所建基业毁于一旦,遣散散布谣言者,接管水泥厂。现一切安好,衞侯无需挂怀。
数日之前,忽闻衞侯欲纳妾二人,本王甚为欣喜,特献上百枚银币,以资庆贺。祝衞侯来日奋勇杀敌,扬我国威,本王心甚慰。”
再见落款上写着秦王二字,一封信便算是完了。看完了信件,衞明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去,和朱存枢看来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见衞明看完了信,信使在桌子上拍了一张银票,衝着衞明拱拱手便扬长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好些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秦王还让小的给衞侯捎句话,在刑部大牢里边关押的那些商人官员有不少都和他走的比较近。名单就在这裏,希望衞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这些人网开一面。”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衞明也不去管那个信使,直感觉脑袋疼的要炸开似得。秦雨欣从后堂走出,拿起掉在衞明脚下的信件看了一遍,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的,不明白的问道:“夫君,秦王既然来了书信解释,那就说明咱们两家还有挽回的余地,为什么会让你如此揪心呢?”
“哎,你是没有看明白。”衞明摇了摇头,指着信件说道:“我给你翻译一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朱存枢是想要说,我以为你在辽东已经死了,所以我就把水泥厂给接收了。你里边的人也都被赶出来了,现在水泥厂属于我的了,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你以后想当官当官,想打仗就打仗,商这条道你就不要走了,要不然,咱们注定会死磕。看来朱存枢这小子的野心不小啊,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听衞明解释完,秦雨欣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老爷老爷,从陕西来人了,是老房家的侄子。”小东子从外边跑了进来说道。看样子很急。衞明差不多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反倒心裏边不那么打鼓了,对小东子说道:“行了,让他进来吧。”
小东子刚跑出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便跟着跑了进来。对这个小子衞明也是有那么点儿印象。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几年的时间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壮小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