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詹妍和东方小莫还是答应了衞明的要求,一个掌控天下第一酒楼一个掌控富贵荣华青楼。把这件事儿解决了,衞明总算是可以长出口气了。终于能够过个好年了,可不要再出什么事儿了。衞明是这么期盼的。但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里有这等好事儿。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事情就向是一条找食吃的狗一般,找上了衞明。
“老爷,有几个自称是辽东人士的几个人在府门外求见。”小东子跑进来禀报道。
“辽东人?”衞明愣了一下,自己还认识什么辽东人吗?随即一拍脑门,看自己的这个狗吃了的记性。人家牢头舍命救了自己,自己难得连这么点儿知恩图报的感情都没有吗?
“赶紧出去把人家接进来。不对,等等,我亲自去。小东子,通知厨房,好酒好菜准备着。”衞明本来还想要回后院换一身衣服的,后来一跺脚,算了吧,就这样出去。他可是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初从辽东返回的时候,衞明是想要把牢头一家直接带回来的。可是牢头说还有些事儿,解决完了再自己来京城。衞明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老爷,您别着急。他们还拉着一个板车,上面还躺着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小东子脸色有些不好。不管是谁让人家把死人堵在门口脸色都不会好。在小东子看来,这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是来给自己家找晦气的。
“什么?”衞明一脸的不敢置信。推开小东子,快步走向门外。
走到门外的时候,看到了牢头的老妻还有儿子,后边还有一个板车,上边躺着一个人,衞明已经知道上边躺着的是谁,但是他不愿意相信着是真的。当初临走的时候,牢头还笑容满面的将他送出了辽阳城。而再次相见的时候,却是天人永隔,阴阳两界。走了过来,手颤抖着将上边的一尾席子掀开,牢头早已经僵硬的尸体映入眼帘。衞明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不争气的想要夺眶而出,双目血红,让人感觉像是择人而弑的野兽。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衞明衝着牢头的儿子吼道。在辽阳大牢的时候,如果没有牢头的照顾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牢头一家都对他有恩。而现在,却是连个让他报恩的机会都没有。贼老天,难道你就非要这么不公平吗?
“侯爷,家父当初在辽阳围攻努尔哈赤的府邸的时候,就受了伤,却也没有怎么在意。当初说是有事儿,其实是感到了身体不适,而又不想耽搁了侯爷的行程,所以就推说有事,说要等几天再来。可是侯爷走后,家父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的已经支撑不住了。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得知之后,派了大夫过来查看,却已是无力回天。家父自知时日无多,说是侯爷还欠着他二亩地,要是讨不回来的话,心裏不安。他奋斗了一辈子,却是什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来,唯一的一点儿希望便是在侯爷这裏。小人几经劝说,却是无济于事,只能带着家父和家母前来京城寻侯爷。快要到京城的时候,家父终于熬不住了,在临终之前,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到侯爷面前,至少也能落得一个死后风光。”牢头的儿子显得很是落寞,而又有些忐忑。这些话都是他父亲说的,他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而衞明听了之后,心裏却更加的不是滋味。本来以为自己答应给牢头分几亩地,让他安享晚年,最后却没有想到,这么点儿蝇头小利最终却是让牢头客死他乡。当初还不如直接在辽东给牢头找个小官做,也好让他有封妻荫子的能力。可以说牢头在这次攻占辽阳城中,作用不大,却是对衞明恩重于天。如果这样算来,功劳不可谓不大。功劳有了,却是没有让他享受到功劳所能够带来的成果,还真是世事弄人。
无力的为牢头盖上席子,死者终究已死,衞明也无力回天。能够做的,只是完成牢头的遗愿,好好的待牢头一家。
“你叫什么名字?”衞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