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上放，还能够往自己家的军营里边放不成？气势，懂吗，咱们要的是气势！”衞明翻着白眼说道。

“是！”这么说奢崇明就明白了，领命下去，不一会儿，这边炮兵在各自的长官的指挥下开始鸣炮，连续三发过后便偃旗息鼓。接下来便是火枪兵。同样三发枪下去便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盾牌兵，砰砰砰，敲击了三下盾牌。最后，上万士兵同时怒吼一嗓子，声势倒是也不小，隐隐有把对面压下去的感觉。而在几里地之外，听到这边动静的李自成也组织着士兵们吼叫着，显得明军这边的士气更足了。

“咱这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阅兵。”秦雨欣有些无语。

“见招拆招嘛，咱们不能够在气势上让人家压一头不是？这么一闹，对面应该沉不住气了。你看，他们动起来了。”衞明一直观察着敌军的动静，当看到万马奔腾的时候，心裏一紧，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说道。这次没有缓坡，没有绊马坑，没有地雷，所有的一切都要士兵们自己的去争取。这一战，才是真正检验自己训练出来的这支军队实力的一战。一定要打好啊！

明军这边见对方冲锋了，同时心裏一紧。虽然之前和后金军交过手了，但是那时候前边还有屏障。不管怎么说，心理上还是会有些优势的。而这次，什么都没有，看到上万匹战马向着自己这边奔腾过来，心裏边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很多士兵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不管是盾牌兵，还是火枪兵，亦或是炮兵。

眼看着对方就要进入自己这边的攻击范围的时候，曹文诏开始摇晃着旗帜，让各部队准备，旗子高高的举起来，只要落下，就会发动攻击。但是，曹文诏的旗子却久久没有落下。不因为别的，蒙古军队就掐好了明军这边的攻击距离，在极限攻击距离处绕了个大弯子，向回折返。有些手抖的士兵因为过度紧张，火枪开枪了，火炮也发射了。零零散散的，又是在攻击范围之外，根本就不具备杀伤力。换来的至少蒙古军队的嘲笑声。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衞明手里紧紧的捏着望远镜，看着对面不断变换阵型的蒙古军队，心裏没来由的往上弔着。蒙古军队肯定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在戏耍自己。而自己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那些走了火的枪兵炮兵在战友愤怒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事儿说起来还真的不能够怪他们。衞明知道，将领们也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于现在变得更加紧张的军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蒙古大军又来来回回的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在极限距离折返，然后再冲出来。不管是什么兵，现在手都开始发酸了。而这种身体上的酸痛远远不如蒙古大军对他们心灵上的践踏。

等到了第四次，蒙古大军又一次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不少的明军手抖的都要拿不住兵器了。而这一次，对方仍然是在极限距离处折返。明军心裏长出了口气的同时，变得更加的焦躁和不耐烦。而就在这时，烟尘后边并不是对面的军营，而是一匹匹雄壮的战马。是的，上边并没有士兵，全部都是战马。他们像发了疯似得冲向了明军这边，明军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马，没有人，还打吗？就这么一迟疑，敌方的战马已经冲过了很大一段距离，距离明军的阵地，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