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淮侯李弘济找到其他大佬把这事一说,立马便有人察觉不对劲了。
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徽州去娶富商吴养春的女儿的,因为像成国公这样手握兵权的勋贵想要离开京城并没有这么容易。
开玩笑呢,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要去南直隶去娶个绝色美人回来,皇上能答应吗,万一你家伙是去密谋造反怎么办?
所以,成国公朱纯臣是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去徽州的,那朱公子极有可能是皇上,皇上很有可能假病微服私访去了。
至于怎么确定是不是皇上,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这帮人裏面就有南京镇守太监陈增。
陈增可是在南直隶皇宫裏面呆了十多年了,对裏面的地形那自然比刚来的京营要熟悉,他只要想点办法冒险派人潜进皇上的寝宫看一看自然就知分晓,
结果,裏面果然没人住,皇上根本就不在金陵皇宫!
那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帮疯子一旦被逼急了,弑君的事情他们照干不误!
反正不干也是死,还不如冒险一搏呢。
也就是说,泰昌还在徽州府的时候,这帮人就准备把他给做了!
他再把矿监陈奉一收拾,更加坚定了这帮疯子把他做掉的决心,他如果不那么快离开铜陵,很有可能,人家在铜陵就动手了。
那会儿他离开铜陵的时候还无意间把这帮疯子给吓了一跳呢,皇上都不见了,怎么杀?
要是皇上突然间回到金陵城,那可就完了!
这帮疯子是暗中发动手下党羽疯狂找寻,结果,张之极很快便出现在苏州城外,把自己的腰牌给苏州衞的百户看了。
要知道,苏州衞指挥使陈以瑞就是南京守备魏国公徐弘基的女婿啊,他自然早就知道皇上和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在一起微服私访了,而且,他还收到密令,尽力搜寻皇上的踪迹,所以他早把自己的亲信全派到苏州各地的巡检司关卡,暗中盯梢去了。
正因为如此,张之极刚把腰牌亮出来不到一刻钟,陈以瑞便知道了。
他当即便命人快马加鞭,跑去南京报信了。
话说苏州不是离南京有四百来里吗,他就算是早上便收到了消息,而且立马派人去传讯,怎么可能下午便接到在苏州城刺杀泰昌的密令呢?
不得不说,泰昌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以为,苏州到南京,就算八百里加急最少也需要半天时间,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明天早上就走了,而就算是下午暴露了,南京那边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其实,这个八百里加急只是个大概的说法,路况不一样,驿站数量不一样,加急传讯的速度就不一样。
像西北边陲,驿站数量稀少,可能跑一天还遇不到一个驿站,那么这个加急一天能传出去四百里就算是不错了,因为策马狂奔两百里左右一般马的体能就要到极限了,必须停下来休息或者换马,不然马就跑死了。
如果没马换的话,那就只能停下来休息,然后再跑。
而苏州城和南京城之间又不一样了,这裏可是大明最为繁华的地区,那官道简直四通八达,驿站数量更是多的吓人,几乎每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
这种情况下,传讯的人就可以一直不停换马,一直以马的极限速度狂奔。
这么跑那就不是一天八百里了,因为马的极限速度是每小时七十公里左右,换算成里就是一百四十里,而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不到两个时辰时间,陈以瑞便能将消息传到南京。
南京那些大佬也不含糊,当即就决定,在苏州把皇上给做了!
这一来一回其实总共才花去不到五个时辰时间,也就是说,泰昌刚动手把孙之獬的儿子和税使孙隆宰了,陈以瑞便收到密令,要趁他还在苏州城里,把他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