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对一旁的李永芳道:“永芳,你好生准备一下,水师战船一到,你便率手下人马坐船冲到对岸去。”
为什么又是我?
李永芳心裏这个郁闷啊,大汗,你太偏心了!
明明是刘爱塔手下的战船,却叫他手下人马坐上去冲锋陷阵,是何道理?
这会儿他手下人马都是他凭着关系辛辛苦苦拉过来的啊!
唉,没办法,大汗就是宠爱这个女婿,谁也没辙。
他只能无奈的挥袖拱手道:“渣。”
努尔哈赤又看了看对岸,随即下令道:“养性,你率手下人马沿河搭建几个码头。”
唉,大家都是汉八旗,为什么你不让刘爱塔上?
其实,这会儿他们三个手下的步卒都差不多是一万五左右,而刘爱塔手里多了南四衞的水师,所以实力是最强的。
问题,努尔哈赤就是对刘爱塔这个从小培养起来的女婿宠爱有佳,脏活累活全叫他和李永芳干了!
对面可是埋伏了一万明军啊,这码头怎么建?
当然,就算是再难建,他也得硬着头皮上,这种脏活累活就是他们这种叛徒走狗该干的!
汉八旗说白了就是炮灰,这点他们心裏都清楚。
努尔哈赤带着一众将领回营之后,佟养性便命人传令,把手下刀盾手和弓箭手全部集结到了河堤下面,其他人则被他派去附近树林砍伐木材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木材准备就绪,佟养性一声令下,数千刀盾手立马排着整齐的阵型护着数千弓箭手疾步向河堤上冲去。
“杀啊……!”
上万人一阵齐吼,大凌河都好像跟着沸腾起来。
这个时候,对面的河堤上也涌出一排长长的盾墙。
“杀啊……!”
同样是一阵齐吼,气势上好像更胜一筹。
紧接着便是“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响个不停,双方就这么隔着河岸对射起来。
万箭齐发,乌云压顶,箭如雨下。
“咄咄咄咄”,大部分的箭矢都被双方的铁皮盾挡下,不过,也有些箭矢正好擦着盾阵落下,射入后面的弓箭手阵中。
“噗噗噗噗”,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漫天的箭雨却一直未曾停歇。
佟养性这边也是明军将士,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原本就不该发生,奈何这乱世之中有太多人身不由己,最终让他们不得不站在了明军的对面,成为建奴的炮灰。
大约互射了十轮之后,箭雨终于停住了,并不是说他们箭矢用光了,主要弓箭手的力气都耗尽了。
起码六斗以上的强弓,射一箭那就等于举了一次百斤巨石一样,十轮下来足以让人双手发软,浑身冒汗。
佟养性见状,立马下令道:“刀盾手护着弓箭手下河,其他人上,钉木桩!”
这不要命嘛?
没办法,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他们却不得不上,因为上了不一定会死,不上,建奴十有八九会砍了他们!
很快,上万刀盾手和弓箭手便冲进了齐膝深的河水裏面,而其余数千人则扛着木桩子在他们身后疯狂的锤打起来。
满桂见状,也只能徒呼奈何,他手下弓箭手也需要休息啊。
双方就这样断断续续耗了一上午时间,佟养性的手下可谓死伤惨重,不过,他们硬是拿人命搭起了几个临时码头。
满桂这边,伤亡虽然不是很多,但数千弓箭手都已经累得汗如雨下,双手直抖了。
中午时分,南边的河面上突然出现一串长长的黑点,建奴的水师战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