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文香很了解自己。
做事靠谱。
绝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毛骧所带的这些人,因为吕氏的特殊身份,一时间有被吕氏给震慑到。
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拦。
正在犹豫之时,只听的后面有一些动静传出。
远远的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一人开口道:“不必找了,我已经来了!”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太子朱标。
见到朱标竟在此时突然现身,吕氏是惊喜万分。
毛骧等人则面色为之一变。
如果是别的朝代,有皇帝的命令在,他们肯定会忠诚的执行皇帝的命令。
太子来了都不行。
但洪武朝却是个例外。
有些事情,哪怕皇帝都已经下达了命令,可太子又下达了截然相反的命令,他们也不能不遵从。
太子和太子妃毕竟是多年夫妻,听说还一直非常的恩爱。
现在……事情有些不太好办……
“殿下!殿下!您可来了!
你再不来,妾身都要被人给冤枉死了!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怎么突然之间,锦衣卫的人就来了。
还说要奉旨前来捉拿,害死雄英的人。
这……这怎么这样莫名其妙……”
见到了太子朱标现身之后,上一刻还满脸寒霜,在这里发飙的太子妃吕氏,顿时就变了脸色。
看到救星一样的呼喊起来。
一张脸瞬间惊慌失措,又带着极度的委屈和不解。
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被人给狠狠的冤枉了一般。
她一边说一遍哭,一边想要拔腿往朱标那边跑。
像是想要来到朱标怀里,诉说委屈,寻找安慰一样。
“拦住她!”
朱标冷声下令。
刚刚还有所犹豫的锦衣卫成员,听到了朱标的命令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毛骧亲自动手,直接就把太子妃吕氏给擒拿了。
刚才他们忌惮吕氏搬出了太子朱标,可此时太子朱标来了,又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们还忌惮个屁!
他们尊敬和忌惮的是朱标,而不是吕氏这个太子妃。
吕氏瞬间就有些懵。
她没有想到,朱标来到这里之后,竟然会让人如此对待她!
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自己给撂倒在地!
让自己这堂堂太子妃,没有了一点体面。
“殿下!殿下!咱们,咱们可是夫妻啊!
你连我都不信吗?”
吕氏哭的梨花带雨,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弱小。
朱标的面色,却没有半分的好转。
远远的站在那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休书,狠狠的投在了地上。
“这是休书,你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谁和你是夫妻?
你这蛇蝎女人!
我之前咋就没有发现,你如此之恶毒!”
朱标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吕氏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慌的不行。
她知道,自己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她却不愿意就此放弃挣扎。
毕竟这次的事情太过于严重。
她若是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路。
“殿下!殿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别这样啊!
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就是一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的人,时时刻刻处处为您着想。
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错,那也只是因为,我爱你爱的太过于深沉。
有些时候,想要多得到你一些宠爱,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
至于说用天花害死雄英……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怎么可能!
谁敢用天花害人?
躲都躲不及。
用天花害人,不怕把自己也给害死吗。
这样明显就是诬赖的事,您也相信?”
吕氏不断的在这里打感情牌,试图唤醒朱标对自己的爱。
同时也在为自己开脱。
“呵呵!”
朱标冷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经历过天花而不死的人,今后都不会得天花?
你以为你还有吕本,当初经历过天花幸存下来的事,我不知道?
还不敢用天花害人?
雄英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时候还想再次动用天花,来害韩成,害允熥,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在与我说这些?
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朱标声音发寒,双目之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失望与愤怒。
朱标的话,听得吕氏心中为之巨震!
有种所有的秘密,全部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把底裤都给掀了的糟糕感觉。
这……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一直以来,自己隐藏的最好的秘密!
一直以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就曝光了?
吕氏心中恐慌。
但也很快明白反应过来,自己暴露,只怕是最近才发生的。
甚至于就是自己准备用天花,对付韩成和朱允熥时,才露出来的马脚。
毕竟在此之前,朱雄英都已经被自己弄死很久了。
若是朱标这些人在此之前知道,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不会等到现在。
一时间,她心中无比愤懑。
都怪韩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若不是他在皇孙的事情上,横加阻挠,自己又怎么会升起用天花把他给解决的想法?
要是没有这一次的行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暴露?
该死!
这韩成真该死!
吕氏这个时候,恨不得把韩成生吞了!
她不反思自己,率先做出了这等害人的举动,反而怪韩成让她暴露出来。
这个脑回路真的是绝了!
“殿下,没有,我真的没有!”
吕氏哭着在这里狡辩。
一副柔柔弱弱,极其无辜的样子。
“还没有?”
朱标声音发寒。
“文香手中拎着的包裹里面,包就是从得天花而死之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吧?
六天前扒下来的。
死者是一对母女。
还有,扒这件衣裳的人,是你们吕家的家仆,名字叫做吕玉楼。
他的小儿子吕文清,学习上面极其有天赋。
吕本答应,办成事情之后,会给他的儿子脱奴籍。
今后可以参加科举,让他有一官半职。
吕玉楼昨天晚上,已经被你父亲吕本给用毒酒给毒杀了。
用的是阴阳壶。
被毒死的吕玉楼这会儿,就在就埋在吕本的书房里,对也不对?
你给吕本传递消息,用的是红色千纸鹤,是也不是?
朱标冷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在这里说着,情绪显得激动。
听到朱标说出这话,吕氏不由觉得万念俱灰。
原来,朱标他们竟然早都知道了!
原来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他们的注视下。
原来这件事,从一开始时,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朱标等人给掌握了。
偏偏自己一无所知,自以为掌控了一切!
当真可笑,当真悲哀!
“殿下,您说的是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啊。
妾身真的不知道。
这些恶毒的事情,只是听听,妾身就觉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妾身又咋可能做出这等事?
妾身虽然有些时候,也有一些小脾气,可却绝对不敢做这等事儿!
打死都不敢!”
吕氏打定了主意,要死扛下去。
哪怕朱标已经证据确凿了,她也死不认账。
而这个时候,得到动静的吕本,也没有心思的装病了。
慌慌张张的从后院朝着前面跑来,想要看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结果,刚一跑到这里,就听到了朱标所说的那些话,宛若遭到了当头一棒。
瞬间就呆滞了。
脸色变得苍白,身子发抖。
双腿变得稀软,差点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本以为,他做的极为隐蔽的事。
神不知,鬼不觉。
可哪能想到,竟然从一开始就全都落到了朱标等人的眼中。
等于说是在这些人的注视之下,完成了这些事。
这让吕本彻底傻眼。
朱标看着吕氏,目光阴冷。
“你太让我失望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在这里狡辩,真的以为你的这些狡辩有用吗?
你若是承认了,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折磨你了之后,再让你慢慢的去死!
还有,你这个毒妇,不仅仅害死雄英,就连常妃都是你害死的!”
听到朱标这话,吕氏又遭一记重击。
这怎么……朱标竟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他怎么还能知道?
震动之中,吕氏忽然之间想起了,几日前所做的那个噩梦。
常氏站在她床头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该不会常氏这死女人,在梦里告诉的朱标的吧?
可……就连常氏自己,也一直是个糊涂鬼。
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
“殿下,你真的冤枉妾身了。
常姐姐对我宛若亲妹妹一般,我敬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如此毒手?
而且,常姐姐乃是难产去世,允熥的那孩子的个子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
遇到难产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这事,吕氏还是坚决不承认。
并且她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做的非常的隐蔽,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朱标想要找到证据,是根本不可能的。
朱标这是在诈自己!
朱标怒道:“常妃为什么会难产?
还不是你故意让她难产的?
张婆子早在五六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有难产的征兆,不止一次的对你说了。
要让常妃少吃饭,尤其是大鱼大肉鸡蛋这些东西。
可你呢?
这等事情,你连一次都没有告诉过我!
还专门变着花样,给常妃做好吃的。
导致胎儿过大,常妃难产去世!
到了此时,你还想抵赖?”
这话说的吕氏又是心中颤动。
满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过去这么久了,朱标竟然还能知道的这样清楚?
不可能吧!
“殿下,真的没有,您冤枉妾身了……”
哪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吕氏是在说谎。
可吕氏还是死不承认。
朱标冷笑:“你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没有证据了是吧?
以为你在后来,让人把那张婆子给弄死,就万事大吉了?
却不知道,张婆子人虽然死了,但早就把相关的证据给保存下来了。
交给了她最信任过的人,进行保存!
我们这边没调查还好,一调查,直接就得知了所有的情况!
你这个毒妇!贱妇!!”
朱标说到这里,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他太痛心了,真的太痛心!
他的常妃!还有他的雄英,就这样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害死了。
更令他难受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并且还因为这吕氏玩的花,各方面都会拿低做小,很是有趣,还一直觉得她人是真不错。
对吕氏也是真用了情。
哪能想,她竟如此的恶毒!
若不是因为来的时候,父皇下了禁令,让自己不许靠近吕氏五十丈之内,朱标这个时候,都想上去亲自给吕氏几个大耳刮子。
然后再用剑,把她的肉一片一片的给片了!
“枉常妃对你那么好,把你当做亲姐妹来照顾。
把允炆也真的当成了亲儿子,从来不曾苛待过。
可你却害死了常妃,又害死了雄英!
现在,竟然连允熥都想要给害死!
你当真罪大恶极,蛇蝎心肠,诗书传家?知书达理?
我呸!什么狗屁东西!!”
吕氏呆滞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张婆子那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还留了这样一个后手!
当真该死!
自己怎么会栽了这样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卑贱之人手中?!
“殿下,我没有,真的没有……”
吕氏还在这里挣扎辩解,死不承认。
但朱标却不理会她,
“证据确凿,有没有也不是你说的算!
再死承认也没有用!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些事你承认不承认!”
朱标望着吕氏询问,双目冰寒。
吕氏哭道:“殿下,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您让我怎么承认?”
吕氏太清楚朱标的性子了,只要自己不承认,他终究还会给自己留一线。
朱标闻言,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传孤旨意!”
他深吸一口气道:“吕氏父女,罪大恶极,二人,剥!皮!萱!草!!!
诛吕氏九族!
所有参与其中之人,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