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三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三人仅仅抵挡片刻,就被刀气撕碎。
“噗!”
铁面太师喷出一口鲜血,脸上的面具也悄然滑落。
面具之下,是一张极其朴实的脸,很难让人将其与那位叛乱的魁首联系起来。
铁面太师盯着林芒,忽然仰天大笑,讥讽道:“你这等朝廷的鹰犬走狗!”
“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们在下面等你!”
“哈哈!”
林芒神色淡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咻!”
雨幕中,有一轮银色的光轮亮起,璀璨的光芒似一道银色的闪电。
渐渐地,他的胸口裂开一个大洞。
铁面太师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大洞,眼中满是错愕,嘴角渐渐溢出一丝鲜血。
【能量点+410000】
林芒接住圆月弯刀,一刀砍下铁面太师的头颅。
“走!”
貔貅化为一道流光,风驰电掣般的消失。
……
北镇抚司内,一群南镇抚司与刑部人闯入镇抚使院中,迅速搜查起来,一时间,四周迅速围聚来大量北镇抚司的锦衣衞。
张千山微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人群中,一个南镇抚司的千户冷笑道:“北镇抚司镇抚使林芒收受贿赂,以权谋私,我等奉命搜查!”
张千山脸色一沉。
一众锦衣衞纷纷拔刀,怒喝道:“站住!”
“这裏是大人的住所,岂容你们擅闯!”
几名锦衣衞立即拔刀对峙,怒目而视。
“哼!”宋昊冷哼一声,面露讥笑,看着几人,冷冷道:“来人,他们妨碍办案,拿下!”
话音一落,几名百户上前,双方一阵打斗,很快将一众北镇抚司锦衣衞擒下。
“搜!”
宋昊冷冷一笑。
“是!”
一众南镇抚司的锦衣衞迅速闯入各个房间,一阵翻箱倒柜。
许久,一名锦衣衞走出,脸色难看,拱手道:“大人,没搜到。”
“怎么可能?”
宋昊脸色一沉,冷声道:“是不是你们没有搜查仔细!”
“给我仔细搜!”
很快,又有数名锦衣衞前来,但无一例外,皆什么都没有搜到。
宋昊死死攥着拳头,神色阴沉,明显有些恼怒。
一名锦衣衞上前,拱手道:“大人,搜到十两银子。”
宋昊双目一瞪,惊道:“怎么可能?”
“我不信!”
“他明明贪了那么多!”
宋昊闯入堂中,又亲自搜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宛如择人而噬的毒蛇。
据消息,林芒大肆敛财,更是灭了数个门派。
按理来说,此人应当敛财无数,怎么可能就十两银子!
就算是全部换成银票,那也应该有换银的票据,何况那么多银票,根本不可能全部带在身上。
难不成这该死的屠夫还是一个清官不成?
张千山冷声道:“宋千户,搜查完了吗?”
“搜查完了就可以离开了!”
宋昊冷喝道:“来人,将此地掀开!”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脏银!”
“那些脏款一定是藏在了地下!”
“还有,搜查整个北镇抚司,一定是藏在了别处。”
“呸!”
突然间,一团口水衝着宋昊吐了过来。
柴志冷冷地看着宋昊,讥讽道:“若是我家大人在此,又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无耻小人!”
“凭你们也配是大人的对手!”
作为从林芒担任百户之时就归属于麾下的锦衣衞,他们早就习惯了大人的行事作风。
对于他们来说,跟着大人,他们方才觉得自己是锦衣衞。
快意恩仇!
谁敢不服,一刀剁了他。
什么时候又如此憋屈过。
宋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一下被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大胆,竟然侮辱上官!”
宋昊怒气冲冲的走至柴志身边,扬起手就扇了下去。
“啊!”
但下一刻,宋昊却是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惊恐。
他的手掌齐齐断开,跌落在地,鲜血淋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惊到了所有人。
忽然间,沉闷的脚步声自院外缓缓传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去。
院外的石阶上,一身银白飞鱼服,一手扶着绣春刀的身影缓缓迈步而来。
披风轻舞!
剑眉星目!
每一步落下,都好像一击九天雷霆坠落。
无形的压迫感像是风暴席卷而来。
杀神!
霎时间,整个院落都静了。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面露惊恐。
宋昊瞳孔猛然一缩,惊恐道:“林……芒!”
最后一字落下,他的舌头忽然碎裂,满口鲜血。
“呜……呜呜呜……”
林芒一手扶着刀,另一只手中提着一颗头颅,缓缓走来。
一时间,一众南镇抚司的人惊的连连倒退。
无论嘴上叫嚣的多狠,但当这位名动京师的人物真正站在面前时,他们还是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林芒俯瞰着宋昊,平静道:“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清冷的目光缓缓扫去。
押着北司锦衣衞的一众人纷纷松开了手,面若寒蝉。
林芒望向乌云汇聚的天空,淡淡道:“北镇抚司锦衣衞何在?”
“在!”
柴志率先单膝跪地,目中满是火热与疯狂。
“在!”
“在!”
……
身后的锦衣衞接连下跪,齐声大吼。
四周不断有声音响起,一开始还显得有些杂乱,但数息后,数百道声音汇聚在一起,声贯云霄。
林芒轻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冰冷的话语响彻整个北镇抚司。
“集合!”
“去刑部!”
“若遇阻拦,杀无赦!”
“遵命!!!”
高昂的声音如山呼海啸般席卷而起。
杀伐之气十足!
简单的话语中,似有万千军士持刀杀来,眼前仿佛浮现一座尸山血海。
在那座尸山之上,有一位手拄长刀的王者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
浓浓的煞气扑面而来!
“张千山。”林芒走至门口时忽然脚步一顿,淡漠道:“从今后当个小旗吧。”
“好好学学,这锦衣衞究竟该如何当。”
“是。”张千山嘴唇微动,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听着耳畔回荡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知道,这次的事他有很大的责任。
说到底,他们终究是畏惧了那滔天的权势,不敢反抗。
他心底里,又何尝不是觉得此次林芒无法回归,这才随遇而安。
面对上层的博弈,他们又如何敢插手。
无论这镇抚使如何换,他们这些千户仍旧是千户。
……
阜财坊——刑部。
坐落于阜财坊长宁街的刑部占据着极为广阔的地域。
若是没有锦衣衞,以及东西二厂,刑部堪称权利最大的部门之一。
朝堂百官,达官显贵等等,若是犯罪都需经刑部审查。
十三清吏司分管十三省,位小而权重。
即便如今有锦衣衞,诸多案件也需三司会审,饶不开刑部。
就在这寂静之中,一声震天的暴喝惊动了整个长宁街。
“锦衣衞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随着话音落下,街道的一侧,数百骑身穿飞鱼服的锦衣衞策马狂奔而来。
马蹄阵阵!
青石地板仿佛被踏碎。
站在门外值守的刑部差役脸色微变。
数百骑锦衣衞奔至刑部大门之外,静静伫立。
过了数息,一头庞然大物缓缓而来。
一股仿佛蛮荒凶兽的凶厉之气席卷场中。
蹄下电弧荡漾!
貔貅踏过之地,青石地板之上留下一片焦黑。
林芒骑着貔貅缓缓走近,冷声道:“将刑部右侍郎史泽怀带出来。”
“是!”
数名锦衣衞翻身下马,挎着刀闯入刑部大院。
四周的衙役想阻止,但看着外面的阵势,却又只能无奈做罢。
……
“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外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刑部府内众人的注意。
府院内,刑部右侍郎史泽怀皱眉走出,语气不善道:“去看看,什么人在外面喧闹。”
守候在外的小吏急忙躬身道:“是!”
不过刚走了几步,院外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数名锦衣衞蛮横的闯入府院。
走在最前方的柴志看了眼史泽怀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
“没错!”
“就是他了!”
“带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史泽怀一惊。
甚至他如今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放肆!”史泽怀冷喝一声,冷冷道:“本官乃刑部侍郎,你们想做什么?”
柴志冷笑道:“抓的就是你!”
“狗官!”
大人回来的那一刻,他们的主心骨仿佛又回来了。
无所畏惧!
柴志扬着脖子,一脸冷傲的看着史泽怀,冷笑道:“走吧,我们大人请你去一趟。”
史泽怀又惊又怒,脸色格外阴沉,质问道:“你们大人是谁?”
柴志立马朝天一拱手,一脸傲然道:“当然是镇抚使大人!”
“快走,就你屁话多!”
柴志放下手,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史泽怀怒道:“放肆,他何道敬不过一过四品官,本官乃刑部侍郎。”
柴志冷笑道:“是北镇抚司。”
“什么?”史泽怀在震惊之中发出一声惊呼,满脸惊愕:“林芒!”
他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他是如何回来的?
柴志挥了挥手,数名锦衣衞直接上前,拖起他就走。
史泽怀猛然反应过来,挣扎着怒喝道:“放肆!”
“本官乃刑部侍郎,你们没资格动我!”
“来人!”
史泽怀连续喊了几声,不过周围的官吏只是低下了头,却不敢出声。
几名锦衣衞拖着史泽怀就往外走。
走至院外时,数名身穿铠甲的刑部之人赶了过来,将一众锦衣衞拦下。
其中一中年男人皱眉道:“站住!”
“这裏是我刑部,你们锦衣衞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了吧?”
虽然不知道这些锦衣衞究竟有什么目的,但若是让他们就这样将人带走,若是传出去,以后刑部之人岂不遭人嗤笑。
柴志看了眼前方几人,知晓他们并非普通人。
柴志一拱手,道:“北镇抚司百户,柴志,奉镇抚使大人之命带史泽怀问话。”
说完,一挥手,沉声道:“走。”
穿着铠甲的男子刚想拦,在他身边的几人伸手将起拦下。
“大人,切勿插手啊。”
……
柴志押着史泽怀走出刑部,随即拱手道:“大人,人已带到。”
林芒没有说话,抛出手中的头颅,面容冷酷,喝道:“铁面太师头颅在此,现已服诛!”
史泽怀瞳孔猛的一缩。
看见貔貅背上的林芒,心中更是不由一惊。
真的是他?
他的背后冒出一阵寒意,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废物!”
史泽怀在内心破口大骂。
闻讯赶来的一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还真是那铁面太师的头颅,我当初就见过此人。”
“这位林大人好厉害。”
“听说当初为了抓这铁面太师,没少死人,要不是最后武当高手下山协助,恐怕也无法活捉他。”
就在众人议论时,一位穿着华丽官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几人的簇拥下快步走出。
四周众人连忙行礼:“大人!”
“大人!”
走在最前方的老者正是刑部尚书,王之诰。
此人曾与张居正是儿女亲家,乃是真正的三朝元老,是真正的朝中老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官。
王之诰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叹了一口气,问道:“林镇抚使,不知今日所谓何事?”
“史侍郎又是犯了何事。”
王之诰语气平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林芒一拱手,道:“见过王大人!”
“王大人,林某今日来,只为讨个公道。”
林芒看向史泽怀,冷冷道:“史侍郎,你诬陷我麾下千户,是否应该给本官一个说法?”
史泽怀脸色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沉声道:“林大人,此事早已有定论!”
“那些放走铁面太师的贼人手持你麾下千户的令牌,这才得以进入刑部大牢,若非如此,他又是如何逃脱的。”
“哦?”林芒一挑眉,问道:“这么说,当初放走铁面太师的并非严觉?”
史泽怀脸色微变,冷声道:“但我刑部在他的住处搜查到一万两银子,更有其与白莲教私通的证据。”
“若不是他与叛乱逆贼私通,这些又做何解释。”
“何况我等只是传唤他,但他却半路逃走,分明是心虚,害怕罪行败露。”
“证据?”林芒嗤笑一声,伸手道:“无常簿!”
身后的锦衣衞立马递上一本无常簿。
林芒随手撕下一张,揉了揉,扔在史泽怀的脸上。
“你不是要证据吗?”
“看好了,这就是证据!”
林芒神色冷漠,冷喝道:“锦衣衞听令!”
“刑部侍郎史泽怀私通白莲教,与明教纠缠,妄图造反,将其缉拿!”
“遵命!”
“锵!锵!锵!”
数百骑锦衣衞齐齐拔刀,齐声大喝,满脸的肃杀之气。
史泽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咆哮道:“放肆!”
他堂堂刑部侍郎,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林大人,你别忘了,本官乃是刑部侍郎!!”
“就算此事真的有误,你也无权审我!”
“本官要入宫面圣!请圣上裁决!”
史泽怀眼神一冷,意味深长道:“林芒,做人还是需要有些敬畏的。”
“本官姓史,你作为锦衣衞应当清楚史家。”
“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的好。”
林芒脸色骤然一冷,目光冰冷,整个人散发出无比暴虐的气息。
“锵!”
林芒拔出绣春刀,冷笑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老子姓林名莽!”
“莽是莽撞的莽!”
“谁敢让我不痛快,那我就让他不痛快!”
“别说你是只是刑部侍郎,就算是刑部尚书,惹急了我也照砍不误!”
王之诰眨了眨眼,嘴角一抽:“关老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