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木然站在那里。
夏十榆最后的眼神余光说明什么?质疑自己还是鄙夷自己?
蓝熙书心如刀绞,怎样才能让夏十榆明白他的真的不是妄自揣测,更非贪生怕死之徒。
王小小察言观色见势不妙,麻溜儿的扳鞍上马,倒提了马刀匆忙的扫了一眼蓝熙书就跟上了夏十榆,后面的赵三根,李才弟,吴善才在王小小的眼色示意下看了眼蓝熙书稍稍迟疑下也上马跟上上去。
飞纵颠簸的身姿,人马交错转眼绕过几个沙窝子,消失在蒿草丛那边,直到坠尾的吴善才频频回首的大脑袋也不见了。
剩下的是胡大疙瘩和井貌安,井运水和葛大抓野味了,还没回来。
“我说三少!咋的了这是?老大干嘛去?我们跟不跟?”井貌安出口问句,胡大疙瘩看出蓝熙书异样,捅了井貌安一下。
蓝熙书摇头,:“把葛大和你大哥找回来再说,老大一意孤行,我劝不住他。”
蓝熙书此时希望自己是错的,哪怕夏十榆给他最严厉的责骂和惩处,他都希望自己估算错了,也许白话文没那么没人性没操行。
“我马上找他两!”虽然蓝熙书没细说胡大疙瘩也感到事情严重,抹身就奔马去了。
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心裏不停的念叨着自己想错了,一切都是没那么严重。
井貌安靠近了蓝熙书,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面色恓惶惨白,这是面临危急蓝熙书也不会如此变色的表情,井貌安跟着紧张的不得了:“三少!要不我们跟上去!”
蓝熙书摇头,他的理智永远在他脑海最醒目的地方闪亮着警灯。
吹面不寒的风吹动蓝熙书纷乱的鬓发,蓝熙书心裏翻转了无数个念头,但他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马蹄声急,井运水葛大回来了,倒把胡大疙瘩抛在了后面。
“三少!”马未驻足井运水就平稳的落在蓝熙书跟前,手里就拎着个兔子,还瘦丁丁的,葛大空手而归,地处关隘,附近的野味差不多都被守关的将是消遣光了,就这么个兔子也费了井运水不少劲。
“本来商议在关外侯上两日再进关的,大人忽然改了主意执意入关,我拉不住。”蓝熙书的打算跟井运水提过,井运水现在是啥也不操心,官有夏十榆,狗头军师有蓝熙书,他成了哼哈大将,蓝熙书说啥他都没异议。
关于蓝熙书的顾虑井运水也觉得可信可不信,他不相信白话文有这么大的道行,这么明目张胆的气焰来针对夏十榆,但是蓝熙书一贯正确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他觉得蓝熙书的谨慎只有好处没坏处,晚几天就晚几天,小半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井运水的原则跟夏十榆的原则大有不同,他才不是一根筋的人。
“老大啥意思?趟趟路子?”葛大这个挓挲汉子在夏十榆跟前多少有些收敛,所以夏十榆不在他反而自在,他倒不大惊小怪。
蓝熙书拧着眉心摇头,他虽有理智但还是纠结于等还是跟上去,万一……
一阵马蹄急响自夏十榆离去的方向传来,那种奔命的马蹄声蓝熙书是听得出来的,单人独骑!
蓝熙书一激灵,哥几个都抻着脖子张望马蹄声来处。
蓝熙书胡哨一声忽然奔向旁边啃着地皮草的杂毛马:“上马!”
他的话音刚落,他的腿脚刚挨上马镫,夏十榆的白马就冲上了坡,忽然一个拌马蹄,脖颈塌陷着一头扎进了前面的沙窝子里,夏十榆闷声被摔下了马背。
情势太多突然,哥几个惊叫着纷纷涌过去,蓝熙书魂飞魄散,最后一个跑上堤坡,一脚冲下沙窝子。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