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钱果然来得早,这老头才是一夜没睡,淋了来回雨,精神很棒!
他没在窗户根儿下咳嗽,用不着,丽姑早早醒了,洗衣服没敢打扰蓝熙书和房子。
蓝熙书小睡了一会儿,窗户一片明亮,外面鸟儿在房檐上鸣叫的婉转悦耳,安之钱和丽姑压低音量的闲话家常他也听见了。房子有些些的无力,坚持起床穿衣,她没注意自己肩膀粉红点蜕变成桃花形了,肩膀的位置自己看不大好,借助镜子才能看得真切,蓝熙书有意不提,免得房子压抑。
房子起来,蓝熙书也只好起来!
“昨夜下雨了?”房子推开窗看见院子里夏花雨打凌乱,芳菲入泥,忍不住回头讶异一句。
“嗯!你睡得香!雨很细!”蓝熙书也有意不提安之钱给她用药的事。
安之钱看病可没王百草看病按套路,什么望闻问切,他只是把了把房子的脉象而已,要是贞姐赶早熬好了的,房子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喝完伸着舌头咧嘴。
这一点安之钱倒和蓝熙书有默契,对于昨夜的事只字不提,心理让房子觉得没什么,只要下次绝对注意不沾酒就没事了。
丁哑临去北衙门前带着哥几个来看房子,房子虽然好多了,但是语笑嫣然间的病态哥几个还是看得出来,你一句我一句东扯西问,谁也不往正点子上问,一帮汉子不会嘘寒问暖表达关切,哥几个的心裏是很难受的,蓝熙书交代丁哑让书吏弄一份书面呈文,大概就是昨夜发现女刺客踪迹之类的报告,赶早面交张开望张大人!
至于怎么写,蓝熙书在丁哑耳旁低语了几句,丁哑转了转眼珠,他明白蓝熙书这是针对昨夜的事打草惊蛇,可又不知道蓝熙书为什么要打草惊蛇,蓝熙书不说明,他也习惯了不问。
蓝熙书要等丁哑把呈文递交张开望时候再去觐见,杨士奇那头还没找落呢!淮安仓事件不能耽误,蓝熙书心裏有数他想面见张开望时再说。
有些事不能让张开望知道,但有些事就必须让张开望知道,张开望是锦衣衞头牌,蓝熙书也把他当成左右逢源的盾牌!
蓝熙书习惯了隐身,但是总要有个头面人物在前面亮着招牌!
这就是蓝熙书跟很多努力往上爬的官僚不同的地方,权欲没有让他改变初衷,他不会像其他官场暴发户一样急于耀武扬威,急于光耀门楣,急于让大家见识他的权势急于让人仰他的鼻息,蓝熙书的权欲是用来达到目的,他更喜欢暗中操控,有些人的低调是可刻意伪装的,蓝熙书不是,蓝熙书的低调是骨子里的,性格里铸就的!
低调做官高调办事!这是蓝熙书唯一从杨士奇身上学到心裏去的东西!
这一点儿也是杨士奇嘴上不说心裏最满意的,杨士奇就是看中了蓝熙书的这点儿优点,纵然蓝熙书好勇斗狠,江湖匪气等等他看不惯的习性,有这一点儿优点杨士奇就对蓝熙书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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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望没有到大明门锦衣衞总衙坐堂,蓝熙书以为这老家伙痔疮又犯了呢!只带着天眼通便直接去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