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撑着等房子,心乱如麻侧面对着耗子,房子迟迟不出来,倒是不在嚎丧的小丫头时不时的出来探头探脑看一番,看蓝熙书的眼神也没有以往的欢喜和敬慕,一副豁出去爱咋咋地的表情,不知所谓的负气表情。
一个丫头都这样,井蓝衣的态度可想而知了,蓝熙书心裏有些不舒服。
蓝熙书在烦乱思索,忽略了一直在旁边的耗子的注意。
耗子再三斟酌措辞,最终没出口,耗子从细微处察觉到蓝熙书和井蓝衣隐晦的微妙关系,他有点破蓝熙书的念头,但是他却说不出口,蓝熙书何其聪明,有些事用得着自己点破?
人真是会随着环境变得,丁哑,井貌安,甚至是葛大,但是蓝熙书不应该变。
在漠北苦寒孤立之地面对小妖和花奴的诱惑蓝熙书表现出的定力让耗子叹服,对丫无双的纠缠不休表现出的决绝让耗子替房子高兴,耗子告诉自己多心了,但是直觉却不容耗子自欺欺人,他太能从细微处哪怕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人心端倪,难道进了京升了官人心就变了吗?区区一个柔媚的绣女那里抵得过房子?
耗子心裏很不好受,房子的变化他看在眼里,那个天真烂漫无所畏惧率真可爱的房子现在大多时候闷闷的,微微然的笑脸都带着隐晦的凄楚。
“真的要把井貌安交付井运水处置?”耗子转移了话题,这样的沉默对彼此都是煎熬。
蓝熙书挠着耳后蚊虫叮咬的痒处:“不是要处置他,而是让井运水管教他。”
蓝熙书本意是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井运水。
耗子的理解为蓝熙书不想任何人染指井蓝衣!
先是房子,井貌安喜欢房子的时候蓝熙书抛出了娃娃亲一说,逼得井貌安抽刀断情,井貌安抑郁了很长的时间,兄弟们都看得见,现在呢,井貌安痴迷于一个绣女,居然又和蓝熙书撞车,这……耗子都觉得这是造化弄人!
要是井貌安知道他与井蓝衣之间的暧昧或者知道胡大疙瘩是蓝熙书唆使试探井蓝衣的,那么井貌安铁定会记仇,说夺妻之恨并不夸张,耗子这么想但是没这么说:“也只有井老大能镇住他!”
情是很让人疯狂的,特别是处在井貌安这样的阶段,你越拆散他越叛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耗子感觉到井貌安痴迷了的程度,井老大是不是管教的住很难说。
蓝熙书一时不能判断耗子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房子出来了,井蓝衣没有送出来,这让蓝熙书如释重负,他拉着房子远离了蓝衣绣坊。
蓝熙书对房子的歉疚让耗子觉得事情也许没自己想的那样,然后耗子知趣的先走了。
房子当着耗子的面给了蓝熙书面子,耗子一走房子就甩开了蓝熙书的手。
“这件事有点过分,但是不得不出此下策,证实井蓝衣不是白蝶衣这不是更好吗?”蓝熙书低声下气的哄房子,房子推开他想贴上来的胸膛,夜色里直视蓝熙书:“非得用这样的手段吗?你知不知道蓝衣的娘死了,你们就这么心狠手辣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残忍!”
或者从来残忍,房子没觉得,现在觉察到了。
房子鼓鼓着胸脯狠狠的推了一把蓝熙书甩头就走,蓝熙书紧跟:“房子!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