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盯着于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
“不……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下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邓州知州于奎到底是没见到账本的内容,并不会立时就说什么的,这或许就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年……邓州府下粮仓……私加……”
曾毅却是不屑的一笑,直接打开桌子上的账本,就翻了起来,找到关于邓州的记载,一条条的就念了出来。
立时,原本虽然有些恐慌,可却还不算过分的邓州知州于奎的脸色大变,惨白无比,更是一个劲的不停磕头:“大人赎罪,大人赎罪,这都是冤枉啊,冤枉……”
邓州知州的语无伦次让曾毅有些想笑,不过,这种语无伦次的求饶,却是让曾毅知道,他已经彻底打破了邓州知州于奎的心理防线了。
“这下,你知道该对本官说些什么了吧?”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邓州知州于奎,嘴裏却是根本就不饶他。
“是,是,下官知道了,下官知道了。”
虽然害怕到了极致,可于奎也知道,曾毅既然不念了,那就是准备饶他一次,不过,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行动了。
“站起来吧,一旁候着。”
曾毅稍有的不在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竟然让邓州知州于奎站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些罪状说的不是邓州知州于奎。
曾毅这态度,让邓州知州于奎心裏出了口气,同时,也彻底明白曾毅的想法了,这是准备联合所有人,一起对付知府廖迁的啊。
曾毅为何对付廖迁,这个,邓州知州于奎其实也明白,出了这种大事,一般来说,都是追究首官的责任,尤其是这种南阳府全部境内出事的时候,明显就是首官的纵然及命令,这种时候,可以饶了下面的官员,可是,南阳首官却是绝对不会饶的。
有了邓州知州于奎的榜样在前,剩下的知县们,也就知道风头如何了,这个时候,若是还想扛着等知府廖迁回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指不定等会就会被曾毅这个钦差给你拿下,甚至是直接推出去砍了。
是以,根本不用曾毅一个挨一个的往下点名,一群知县就先认罪了,不过,却认的也很狡猾,只是各种求饶、认罪,却不具体说自己如何如何的。
“来人那,笔墨纸砚伺候。”
曾毅呵呵一笑,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一片,道:“诸位倒是明理的很那,我看虽曾被知府廖迁逼迫,可却本性不坏,不妨把各自的过错都写下来,由本官酌情之后,奏于皇上,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过追究的。”
曾毅这话,很明显了,可以理解为都把各自的恶行写下来吧,反正有账本在了,你们不写,本官也知道,写了的话,就当投名状了,本官看过之后,会向朝廷求情的。
这,等于是就差直接挑明了可以饶了他们,但却要他们老实配合才行了。
一众官员虽有不愿,可也不敢反抗,只能是听命行事,而且,还要思前想后,生怕写了账本上没有的罪名,又生怕没写的,账本上有记载,让钦差大人误以为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