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京那边派人送来的?”
曾毅回府之后,却是在府中见到了一个大箱子。
“是,是王尚书派人送来的。”
燕南飞点头,这送箱子来的,是南京兵部尚书的人,将箱子留下后,就离开了,他们可是不敢等着在曾毅这讨赏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箱子内是什么东西,可,燕南飞却知道,那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是自家大人看重的官员,若非如此,自家大人岂会将他直接提拔为南京兵部尚书,朝廷大员。
且,如今曾毅也等于是摊开了局面,所以,谁都知道,王守仁就是曾毅安置在南京,让其镇守南京军备的。
如此,可以看出,曾毅对王守仁是何等的信任,对其是何等的看重。
所以,虽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不过,对于那几个送来箱子的南京兵部尚书府的人,燕南飞还是打赏了些许的银子。
“算算时间,倒是不慢。”
曾毅微微笑了笑,却是示意旁边的燕南飞把箱子打开。
“大人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燕南飞惊讶,原本,他还想着会不会是王守仁还有给自家大人的书信,不过是在箱子内呢,现在看来,对于这送来的箱子,自家大人似乎是早就知道的。
“这事,是之前本官尚在南京的时候吩咐下去的,离开南京的时候,暂时把这事情托付给王尚书了。”
虽说王守仁是曾毅提拔上去的,可是,哪怕是对燕南飞,曾毅也不会对其大声喝斥之类的。
曾毅是后世之人,其内心是不太注重这些高低之分的。
“难怪大人您回京这么久了,应天府尹的位置,还一直留着。”
燕南飞此时才算是有些明白这应天府的头衔为什么一直挂在自家大人头上了,原来,是另有原因的。
这也不怪燕南飞,毕竟,曾毅的心思,或者说,任何人的心思,在没说出来之前,旁人岂会知晓?
尤其是曾毅办什么事,也不可能给燕南飞一一交代。
“这军备革新的事情,才刚有些头绪,这边,可是又闲不住咯。”
曾毅笑着,看着已经被燕南飞打开的箱子,裏面,全都是账本类似的。
这些个东西,统计的时候不容易,可是,翻阅的时候,也更不容易,毕竟,统计的时候,可以好几个人一起统计。
但是,翻阅的时候,尤其是在初期,没有旁人帮忙,且,曾毅也没找到适合之人的时候,这些东西,可就是要他自己个翻阅了。
“让他抬到书房去吧。”
曾毅苦笑了一声,把箱子给盖上了,好在,军备革新哪怕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可,若想彻底完成,也不是一两年内就能成功的。
且,最为主要的是,军备革新成功之后,也要一个过渡期,彻底的稳定下来,让整个大明朝适应这种新的军备制度。
也只有全都适应了,彻底稳定了,曾毅才能进行后面的变法。
若不然,军备革新稍微有些不稳,这个时候冒然推行变法,两相呼应之下,怕是要前功尽弃的,连军备革新,都要被推到按照旧规执行的。
所以,这箱子里的东西虽多,不过,一时半会,却是不急的,而且,以后要用的资料比这箱子里可是还要多不知道多少倍呢。
“还要委屈她们在那边獃着啊。”
让人抬下去箱子以后,曾毅却是突然有些发呆走神了,脸上带着一丝的伤感之色。
旁边的燕南飞闻言,却是明白曾毅再说什么,自家老爷的夫人可是在南京城獃着呢。
虽说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可,难免有思念之情。
只不过,燕南飞也知道,自家大人既然不愿意这个时候把夫人他们接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送箱子的人走了没?”
恍惚了一会,曾毅眉头微微舒展,看着燕南飞询问。
“应该还在城中的,卑职让人去找。”
若是送信,那,那送信之人肯定是不会离开的,这是规矩,是要看看这边还有什么回信没,然后捎回去。
但是,送东西,若是没有特别的交代,可就没这么一说了,一般都是东西送到,也就走了。
不过,那些人今个才到京城,把东西送到,肯定不会今个就走的,且,又从燕南飞这得了赏钱,怕是要借机会在京城逛一逛的。
若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他们有机会来京城没,还是有一说呢。
所以,若是去找他们,只需要和锦衣衞打声招呼,这事,也方便。
“算了,不必麻烦了。”
曾毅微微摇了摇头,原本,这东西既然送来了,那,有些人,肯定是要给些奖赏的。
不过,让其带回口信,倒是不妥,且,这东西,也还没有细细看过,所以,这也就不急了,若是这东西的确用心了。
那,只需要经户部,下公文,什么事情不必说,也都明了。
燕南飞在一旁就没在吭声了。
“过几天,怕是有你用心的地方了。”
曾毅不在提旁的事情,而是扯起了燕南飞。
“天下士子在国子监辩论,到时候,陛下也会御驾亲临,虽说有御林军等护衞,不过,你也要好生小心注意。”
“这几日,持我手谕,前去国子监看一看,什么地方可能藏着人之类的,都记下来,到时候,本官给你一队人马,切不可出了差错。”
曾毅这么做,虽然是太过小心了,可,小心总无错。
虽然有御林军重重护衞,可,任何人,都是用自己的人放心,而且,曾毅对御林军,也不是那么信任的。
御林军当中,未必就没有什么人的探子了。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惊扰圣驾的事情,根本不必正德受伤,只是惊扰了圣驾,就能被反对军备革新的势力抓住这个把柄,把事情给闹大了,把曾毅的这个布局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