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豹园了?”
正德见曾毅的瞬间,就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惊讶的看着曾毅,若是旁的时候,正德见到曾毅,自然不会有什么惊讶的……
可问题是,现在曾毅刚刚大病初愈,这个时候,曾毅原本是该在家中静养的,却突然出现在豹园,能不让正德惊讶么?
甚至,一时间,正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若不然,曾毅怎么会跑来豹园?
“在府中闲着发闷,来豹园拜见陛下。”
曾毅笑着,他这话,可就纯粹是推辞了,以他和正德的关系,根本就没什么拜见与否一说。
旁的那些个大臣,就算是想来豹园,可,只要没正德的允许,也是不能进来的,就是内阁的大学士们来豹园,虽然能进来,可,却也必须要先让正德点头了,才能来见的。
哪像是曾毅这样,根本不必通报,直接就来。
“这也是,在床上躺一个月了,能不闷吗?”
正德笑着,却是让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赶紧搬来椅子,让曾毅坐下。
“你刚大病初愈,直接让人抬着轿子进来就成,豹园可是不小的。”
正德这话,可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而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豹园的确大,弯弯绕绕的,台阶也是不少的。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这事他自然知道正德不会在意,可是,正德在意与否,这个时候倒是显得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天下悠悠众口,若是被传了出去,指不定会怎么传他曾毅的名声的。
而且,曾毅只是走路有些慢而已,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些无力,甚至。是走路的时候,腿有些疼。
无力,那是大病初愈,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可,腿疼,那是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需要运动的原因。
这种情况之下,曾毅自然不能一直坐轿子了。
“陛下今个怎么没看戏?”
曾毅有些好奇。要知道,正德对看戏,可以说是非常喜好的,几乎每次曾毅来,正德都是在看戏。
甚至,有时候,若是正德兴致高的时候,还能不顾旁的,自己穿上戏袍,然后唱上那么几句。
“今个这不是有旁的事情么。”
正德嘿嘿笑着,却也没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确是爱看戏,可,这几天,宫里却来了那么一位绝色美女。
是刘瑾从民间搜罗来的。
这女子,身姿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声音也是极好,宛若黄鹂一般清脆悦耳。
如此一来,美色当前,什么看戏之类的这些个喜好,正德也就不在意了,通通给抛到了脑后。
这还是他刚得了通报。才刻意穿戴好,在这见曾毅的。
曾毅看着正德的表情,不由得心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不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询问。
“陛下,那五军都督府中军右都督杨笑一案,也该了结了。”
曾毅虽然之前也想过,在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不去想这些,可是,却又忍不住,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耗费脑子的,都是之前都安排好的。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事,暂时不提也罢。”
正德之前可也是从御医那了解过的,曾毅完全的操劳过度,绝对不能在过劳累了,尤其是现在,曾毅才刚大病初愈。
正德可是真不希望曾毅在突然病倒了,若不然,日后,满朝文武当中,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了。
至于刘瑾,别看正德宠信他,可,刘瑾毕竟是太监,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而正德生于皇家,或者说,这个时代有些东西,那是从小就深入人心,深入骨子当中的。
刘瑾不管如何,那终究是个伺候皇家的太监而已。
“臣的身子却是不打紧了。”
曾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臣有分寸的,自然不会过度劳累了,臣这年纪,可不想早逝呢,还想长命百岁呢。”
说完这话,曾毅自己却是先笑了起来,过后,方才继续道:“只是,杨笑这案子,也不能一直拖着了。”
“若不然,对局势不利,而且,这些事情,也不用去多想什么。”
“那些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怕是短时间内,臣都不会去做了。”
听了曾毅这话,正德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去做就好,好好的养病,病好了,可以离京去玩玩嘛,何苦跟那些个内阁的老家伙们似得,整天想那么多事情。”
曾毅苦笑,正德说这话,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正德这是还惦记着离京的事情呢,之前,曾毅可是曾经答应过正德的,若是国子监事情过了之后,可以安排正德离京微服私访的。
原本,这事,曾毅都快忘了,尤其是这次大病初以后,曾毅真是没想起这事,没想到,正德还是一心惦记着。
“这个就不用了吧。”
曾毅虽然明白正德的心思,可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一副为难之色:“若是臣出京游玩了,怕有所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
正德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你为国效力,才有今时这大病,该出去散散心的。”
“若是臣离京了,这京城,可就陛下您一人坐镇了,到时候,陛下切要时刻小心奸佞之臣啊。”
曾毅这话,前半句,听起来好像还是不想离京似得,可是,这话,耐不住琢磨啊,尤其是这整句话加起来这么一琢磨,分明是准备应了正的说辞,离京游玩。
“你……”
曾毅这么一应下,原本,正德是该高兴的,可是,曾毅的后半句话,却是让正德有些发愣,甚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
正德抬起右手。指了指曾毅,然后,有些呆滞的指了指自己:“让朕在京城坐镇?”
“如今朝局面临变动,若是臣奉命离京了,那,陛下您只能在京城坐镇了。”
曾毅眨着双眼,很是无辜的看着正德。试探的询问:“莫非,陛下只是随意那么一说?”
“没。没。”
正德苦着一张脸,若是平时,他自然能厚着脸皮反悔,然后给曾毅死缠,可如今,曾毅大病初愈,正德还真不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