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这边,在关注着王守仁。
而王守仁这边,也是不轻松的,如今的南京兵部,可以说是分成了两个派系,南京兵部,不过是一个尚书两个侍郎,却分为了两个派系。
这,却是有些让人无奈的,而这其中,王守仁这个南京兵部尚书,是独自一人扛着,而两个侍郎,则是站在一起的。
不过,却有一点,这两个派系,并非是对立的,王守仁想要做什么,左侍郎赵光和右侍郎冯义并不干涉,甚至,可以说,哪怕是王守仁想要把天捅破个窟窿,他们也是不管的。
可是,王守仁若是想要命令他们去做些什么,别看王守仁是兵部尚书,可,只要是涉及到军备上的事情,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听王守仁的吩咐的。
可以这么说,不反对,不干涉,但是不参与,这就是两个侍郎的态度。
其实,在朝廷当中,这种表态,就算是好的了,最起码,这等于是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
但是,在南京,这却又等于是为难王守仁了,毕竟,南京兵部管事的,就一个尚书两个侍郎。
其余的,就全是小喽了,在没一个能管事做主的了。
而这其中,两个侍郎毕竟是早王守仁那么多年再此为官的,虽说王守仁是尚书,且,有后台,但是,有些时候,却也不是仅凭此就能真正打开局面的。
毕竟,之前,这些人和两个侍郎肯定是有利益纠葛的,就算是王守仁强势而来,至多,这些人是明面上听从王守仁的,可是,暗地里,他们到底向着谁,没人知道。
再者,换一个方向而言,王守仁真的敢那么放心的用他们吗?
所以,这些都是问题,左右两个侍郎选择了不掺合,其实,就无形当中,给王守仁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许多事情,王守仁做起来,都有些被钳制的感觉。
“王尚书,这事,您找杂家,也是没多大用啊。”
镇守太监府中,镇守太监马贵颇为无奈的看着坐在那的王守仁,从刚才王守仁来镇守太监府的那一刻起,马贵就知道,今个肯定是要有事的。
王守仁是曾毅的心腹,平日里,在南京,哪个都要让三分的,而却有一点,王守仁,却是从不来镇守太监府的。
这是为什么,其实镇守太监马贵心裏也清楚。
若是没有必要,没人愿意和他们这些个太监们牵扯上什么关系的,若不然,指不定传出了什么话,影响了名声。
可,今个,王守仁却亲自来镇守太监府了,这在马贵看来,不用王守仁开口,他就知道,王守仁这是有事情了。
而且,甚至马贵都猜测出了个大概王守仁来的因为什么事情。
无非是南京军备的事情,除此之外,王守仁这个南京兵部尚书和他这个镇守太监还真是没有什么瓜葛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这个南京的镇守太监,也没什么能值得王守仁这个南京兵部尚书亲自登门的了。
只不过,刚才,王守仁所说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出乎了马贵的预料。
“您说的这事,是您兵部的事情,杂家这镇守太监府插手不上啊。”
马贵苦笑着,道:“若是两位侍郎不配合,这一部分造成的影响,杂家真是没法子的。”
王守仁今个亲自登门,按理说,马贵肯定是要全力配合的,毕竟,王守仁是曾毅的心腹,巴着点,没什么坏处的。
可是,王守仁提的事情,马贵是真没办法解决的。
如今南京军备当中仍旧是没有彻底的安定下来,这可并非是马贵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
哪怕是马贵手段严峻,可,却也只能是强行压制。
或者说马贵出面的作用,就是强行压制。
只要马贵压制住局面,不让局面彻底扩散,这样,王守仁才有精力去收拾残局,也只有这样,王守仁才能去收拾局面。
若不然,南京军备这边要是一直生事,根本就不利于王守仁去整治局面,当然,其他人也能够压制局面,甚至,王守仁也能。
但是,谁出面,都不如马贵这个镇守太监出面合适。
其一,原本镇守太监府就是掌管南京军备的三大势力之一,马贵身为南京镇守太监,插手此事,那是正常的。
其二,马贵是宦官,背后是刘瑾,原本,就是贪财不要名的那种,这种事情,让马贵去做,在合适不过了,他不会顾忌什么名声的。
而魏国公府,一直都是保持低调的,所以,这事情,他们不掺合,也是正常,所以,马贵负责压制,而王守仁负责彻底的刨根问源整治局面,魏国公府观望,这其实是最好的配合。
但是,如今,南京兵部出了问题,以至于王守仁的行动受到了牵制,这,却是一个失算了。
就算是马贵在怎么不知分寸,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搀和的,他若是真敢搀和,就算是他背后的靠山刘瑾,怕也是救不了他的。
他毕竟是太监,岂能搀和到朝廷大员的争端当中,尤其是让他去动两个朝廷大员,他是绝对不会的。
王守仁脸上表情不变,可是,心裏,却是有些失望的,其实,他今个来,原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
马贵是不怎么识字,所有太监几乎都是如此,若是有钱读书识字,哪还会进宫?就算是有别的机会,识了几个字,也没多少墨水的。
但是,识字,不代表就要比不识字的聪明多少。
马贵能坐在南京镇守太监这个位置上,那也是不容易的,比之多少个官员也是要聪明的。
所以,王守仁这次来,不过是试一试罢了,马贵不肯帮忙,这点,王守仁倒是也能够理解。
“本官明白。”
王守仁叹了口气,道:“这事,怨不得马公公,是南京兵部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