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嘴角突然浮起了一丝的笑意:“不愧是曾毅,不愧是曾毅。”
“来人呐。”
这一会的时间,刘瑾也重新积蓄了力气,这一嗓子,却是有力的很。
“给杂家备轿子,去天牢。”
对于眼下的这个局面,刘瑾自认为他没法化解,可是,有人能够化解,那就是曾毅,在刘瑾的印象里,就没有曾毅不能解决的问题。
更何况,眼下的这情形,是曾毅布局所称,曾毅肯定有解决的方法。
只不过,今个他这一去,就等于是向曾毅低头了,而且,日后曾毅出来以后,肯定也不会轻饶了他。
只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要眼前的这一关先过去,日后的事情,到时候双方再行做过,谁胜谁负,到时候再说。
刘瑾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知道如今的局面,他必须低头,而他低头的结果,肯定是要让曾毅毫发无损不沾尘埃的走出天牢。
不过,这些,刘瑾不在乎,背黑锅的自然会有人。
什么重要,什么次要,刘瑾清楚的很。
若是这次他在皇帝跟前失去了信任,皇帝心裏对他有了芥蒂,那,就算是真能除掉曾毅,又能如何,完全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
刘瑾的反应很快,速度也是极快的,不消片刻,就出现在了天牢当中。
“曾大人,老奴来看您了。”
刘瑾站在曾毅的牢房外面,低声开口,态度十分的恭敬,没办法,不管在文武百官跟前多么的威风,不论背地里多么的想要除掉曾毅,可,真当面对曾毅的时候,刘瑾根本就硬气不起来。
原本侧着身子躺在被褥上的曾毅闻言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刘公公来了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曾毅的身子却是一下都没动。
“刘公公是来看本官这个阶下之囚的吗?”
曾毅这话,带着一丝的似笑非笑。
“曾大人您怎么会是阶下之囚?这都是有人栽赃陷害,是老奴御下不严,您放心,这事情,肯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刘瑾心裏打了个寒颤,曾毅越是如此态度,刘瑾就越发的害怕。
没办法,对曾毅的恐惧,已经是深入内心最深处了,哪怕是曾毅如今就在天牢当中,可,刘瑾仍旧是害怕。
而且,这次,他来就是服软的。
“还不赶紧把牢门打开?”
刘瑾转头,呵斥旁边站着的牢头,然后衝着曾毅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食盒,满脸堆笑:“这是老奴从宫中带来的。”
“也不知道合不合大人您的口味,您要是想吃什么,只管吩咐老奴,明个老奴就让人给送来。”
刘瑾既然决定给曾毅服软了,那就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尊严啊之类的。
在刘瑾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太监,若是真没了皇帝的信任,连命都要保不住,别的还在意什么?
“刘公公来这天牢,可是经了陛下允许?”
曾毅翻身,一手撑地,坐了起来。
刘瑾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陛下那老奴却是未说的,原本,回京以后就该来看大人您的,只是,一些琐事给耽搁了,还怕给大人您带来什么不利,才拖到今个。”
说着话,刘瑾已经打开了食盒,从裏面取出了一盘盘的佳肴摆在了牢房内的矮桌上。
“刘公公客气了。”
曾毅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却是一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和刘瑾有仇可和这些美味佳肴却是没仇的,而且,曾毅不认为刘瑾敢在这菜里下毒,除非是他刘瑾也活腻味了。
“大人,这菜肴可还和您的口味?”
刘瑾小心询问。
“刘公公今个前来,是有别的事情吧?”
曾毅眯着眼睛,若非是有事相求,他不认为刘瑾会出现在这裏。
至于司徒威的事情,这件事,刘瑾可是真误会了,这件事,真的出乎了曾毅的预料,曾毅可是没吩咐司徒威这么做的。
所以,这件事,至今,曾毅也还是不知情的。
“没事,没事。”
刘瑾赶紧摇头,哪怕是撕破了脸皮,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太直接的。
“只是怕大人您在牢中受罪,如今看来,这些个狱卒倒还是知好歹的。”
刘瑾赔着笑脸道:“大人您放心,您的案子,陛下不信,老奴也是不信的,南京的那两个杂碎,虽然之前和老奴走的进,可老奴是真不知道这事的,若是老奴知道,肯定提前告知大人您了。”
“这两个杂碎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污蔑大人您,这事您放心,老奴肯定查个清楚。”
刘瑾嘿嘿陪笑着,说出这话,已经是他彻底的在曾毅跟前服软认错了,而且,把这两个人推出去顶罪,也不算是顶罪,毕竟,污蔑的事情,也的确是焦芳和张彩所为,虽然他们是受人指使,但是,他们也亲手做了这事情。
“两个小卒子罢了,不足为虑。”
曾毅笑眯眯的品尝着佳肴,可,嘴裏说出来的话,却让刘瑾脸色微微有些变色的。
曾毅说出这话,那就是,这事情不能就此止,他们两个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来就不能饶,幕后之人却想推出他们两个了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刘瑾肯定要恼,可是,曾毅说出来,刘瑾却是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