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化城内,被包围的女真士兵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开始,他们还兴致冲冲的进来,想要多得头功,从碎石堆上拍过来时,黑洞洞没有人值守街道,的确让他们兴奋不已,但往前冲了一段路后,他们却傻眼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身着铁盔铁甲,全副武装,排列整齐的长矛手,他们严整的队形,将整个街道都给占据了,不杀穿他们,根本无法通过。前头的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他们冲的最快,看到奇怪的情形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径直杀了过去。然而,步兵面对长矛方阵,简直就是送菜,他们根本接近不了,就被噗嗤噗嗤的刺个对穿,没有取得任何战果。更不要说,从两边街道的房屋和屋顶上,忽然伸出很多黑洞洞的枪口,等他们冲锋的时候,火光轰然炸开,砰砰的打死很多人。女真不愧是刚从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凶悍民族,凶人非常多,纵然被长矛和火枪拦截,依然有人冲到了近前,大吼一声,挥砍断了数根长矛人,然后朝里面杀去,将一个士兵砍翻在地。然而他的战果仅限于此,那名士兵身后,忽然刺出来数根长矛,肚子、腋下、咽喉,全都被刺中,瞬间,他就失去战斗力,葬身于此。很快,战斗中,这些凶徒就已经死光,剩下的都是被突如其来的火枪攻击给吓破胆的人,他们高叫着‘陷阱、埋伏’就想往后退出去。满心欢喜的夜袭,忽然变成了攻坚战,而且还是敌方火枪任意射击,我方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近战,所有人都知道毫无胜算,他们无心恋战,一心就像退出去。然而,缺口处的城墙上,忽然冒出很多士兵,他们手举炸药包和火枪,断绝了这些攻入城中的女真的后路。而眼前又是身着铁甲和锋利长矛的方阵士兵,他们踏着整齐的步子,缓缓紧逼而来。高处的房顶,也占满了火枪手他,他们肆意射击,不断打死一个有一个的女真士兵,身上的棉甲根本无法抵挡近距离的火枪射击。直到这一刻,不用谁说,这些女真士兵就知道,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杀啊,和他们拼了!”有人高喊一声,朝前冲去,然而却无济于事,直接被密集的火枪打死,徒然失去生命的躯体,轰然倒地。“开火!”城墙上,满桂冷漠下令,也许他此刻喊一声投降,这些人会缴械跪地,但他并不想这样,皇帝也不想这样。他记得皇帝是说过一句话,只有死了的女真,才是好女真,满桂一直牢牢记住这句话,他现在也是这么做的。砰砰砰不断的声音中,女真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在也起不来。“怎么样?”朱由检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满桂身边,身后是紧张不已的高起潜和一些保护人员。“女真夜袭的人已经退去,还剩下一些城内拦截下来的人。”满桂微微笑着道,“今晚战果不错,来袭大概五千人,被留下了一半。”“留下了两千多人吗?还不错。”朱由检暗暗将数字记住,也就是说,前前后后三场战斗,女真损失了六千来人。“陛下,这人怎么办?”见战事不会再出现意外,满桂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身边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的沈一冰。“杀了吧。”朱由检瞥了他一眼,“第一天没杀他只是还有用,现在没用了自然不在留着。”“陛下,陛下饶命啊!”似乎听到了朱由检的声音,沈一冰突然挣扎起来,被人按住的头颅疯狂的甩动着,想要起来求饶。然而朱由检根本没看他,只是看着城墙下一个一个接着被杀死的女真人,每多死一个女真人,汉人就少一份苦难。“末将遵命。”满桂点头人,然后命人将沈一冰提到旁边,直接斩杀。“饶命,陛下饶命啊!”沈一冰狂喊着,声音凄惶,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心软。“啊!”随着一声惨叫在,这个导致遵化陷落的罪魁祸首就这样被杀,而他的人头则被石灰石硝制,到时候会放在巡抚王元雅等人的陵墓前,以慰忠臣在天之灵“对了,查一查他是怎么混到这里当守备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抓起来。”想了想,朱由检又对跟着一起巩永固道。“微臣明白。”半个小时后,被围困在遵化中的女真士兵全部被杀死,尸首则被民夫连夜整理,运出城外,堆叠在一起。此刻还在战时,自然没时间处理尸体的事情,况且现在是北方寒冷未过,尸体不会腐烂,放一放不碍事。等女真人退去,可以让当地官府前来处理。夜晚很快过去,天蒙蒙亮起来。尽管遵化昨晚遭到了偷袭,但城中气氛不变,并没有感觉多少紧张,所有士兵,都对自己手中的火器有着强烈的信心,根本不认为城外这些女真能打败自己。皇帝之所以不出城野战,也是因为不想伤亡太多而已,因此,当看到那并没有再动的南门城楼时,士兵们愣了愣,却没有在意。有个缺口就有个缺口吧,我们守着,女真人是冲不进来的。而这种感觉,在上午女真攻城时再度得到了验证,一波女真厮卒趁着守城士兵不备,饶了过来,试图从这个缺口入城,但却被城头的士兵一顿火药包给炸的七荤八素,直接损失了一半的人手。之后在也没人试图从这里进攻,这里就是个陷阱,是明人故意留给他们的。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女真人心中越来越重。尤其是当守城物资用光,朱由检开始大规模使用炸药包时,更上一个台阶,有着炸药包在,女真人的损失再度上了一个台阶,就连攻城器械,也是用一次毁一次,最后制作都赶不上损毁了。三天后,女真停止了攻城。而这个时候,关宁铁骑中的中军大帐中,也爆发出了一阵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