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宁王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对王纶刚刚的疑惑全算的否定,当然,宁王肯定也不会因为何家安就把跟了自己这么久的智囊踢到一边,夸完了何家安之后,转身还要安慰一下王纶才可以。“王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连孤王到永乡的时候,也觉得战报上是夸大其词而已,直到亲眼看到那些倭寇留下来的衣服和倭刀之后,这才确信无误。”既然宁王都这么说了,王纶自然不好在挑何家安的字眼,故做大方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冲着何家安遥遥一举,笑道:“看来的确是王某人孟浪了,这杯酒就算是我跟何公子赔罪,希望何公子大人不见小人过,王某先干为敬。”说完,王纶也没等何家安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把杯里的酒给干了,既然王纶都这么说了,何家安也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人,自然也说了几句敞亮话,自己也一口把酒喝干。刚刚的小冲突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大厅里的气氛倒是变得活跃了起来,在酒精的催动下,众人也变得不是那么的拘谨,有反应快的已经料到何家安以后在宁王府中的地位,不停地有人走过来敬何家安一杯,套套近乎。何家安虽然没做到酒到杯干,但就这么一会肚子里便灌了不少的酒水,虽说这种酒度数不高,可是喝多了也是一样不太好受,而就在这么热闹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王纶却又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拿纸笔来。”哎哟,听这语气,我们这位探花郎像是要写诗了不成?对于书法何家安并不陌生,自己前世可是从小时候便被爷爷抓着练字,长大之后书法几乎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所以看到王纶这般的豪气,他的兴致也变得高昂了起来,把酒往桌子上一放,目光盯着王纶,自己倒要看看这位探花郎能写出什么样的一笔好字。不多时,便有太监把纸笔拿了过来,岂知王纶接过来之后,并没有自己直接挥毫泼墨,而是把毛笔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宁王,笑道:“这第一首诗自然还是由千岁所书才是。”宁王笑着摇了摇头,苦笑道:“今天实在是过于高兴,多喝了几杯,这脑子有些不大灵光,这第一首诗还是由王卿献上吧。”宁王不接笔,王纶自然把手收了回来,按理说宁王都发话了,那自然应该是王纶献诗才是,可是王纶手里拿着笔却没有吟诗的意思,反倒是冲着何家安诡异的一笑,接着满面笑意地说道:“既然今天摆的是何公子的接风宴,那主角自然是何公子才是,怎么样何公子,这第一首诗还是你来吧。”哟,何家安这才搞明白,说来说去,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这王纶却是想让自己先来这第一首,要是自己写得好,那自己是他相让的结果,要是自己写不好,他到时候还能笑话自己,合着怎么地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呀。何家安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这家伙,看来叫这个名字的果然没什么好人,当时水浒传里梁山上就有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王纶,这回到了明朝自己居然见到一位复刻版的。“王老先生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一不是状元,二不是探花,就连秀才都跟我无缘,王老先生让我做诗,这是不是太为难我了?”为难的就是你。何家安越是为难,王纶脸上的笑意就是越浓,摆摆手说道:“何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你可是千岁钦点的一等客卿,怎么能连一首诗都不会做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王纶知道何家安的底细,可是周围的人却是不知,再加上宁王给何家安笼罩的光环实在是够大,其余人哪里相信他刚刚的话,纷纷附和起王纶的话来,连声说道:“何公子别客气,还是做一首才是。”“请何公子赐教。”我赐你一脚才是,何家安听着身边众人的声音,心里对王纶却是越加的不屑,看来自己刚刚的策略是错误的,这王纶根本就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自己越是忍让,他却越是开心。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何家安也不客气,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几步,冲着王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王老先生给我出了道题,那不如我也给王老先生也出一道题,到时候你做题我做诗,看谁先做完可好?”出题?这种事情王纶这辈子可是见得太多了,自己从小到大破的题几乎不计其数,恐怕这世界上能够为难到自己的题还没有出现呢。想着以何家安的水平,做一首诗就已经够为难倒他的,他还能出什么难题,所以王纶信心十足地说道:“既然何先生提出这个要求,王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那就这样,还请何公子先出题吧。”让你跟我吹,我就不信,这数独题难不倒你。何家安也不客气,让人先在白纸上画一个九乘九见方的方格,然后又在里面一些位置上填写起数字来。这又是什么东西?王纶开始还以为何家安画的是围棋,可是棋盘的大小却是相差甚远,等到何家安开始填数字的时候,自己顿时就愣住了,一脸不解的样子。不光是王纶不解,其它人也不知道何家安画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坐在宝座上的宁王眨了眨眼睛,突然转过头,压低了声音问道:“爱妃,这何家安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宁王问身边的王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娄妃乃书香门第出身,自幼秉性聪颖,博学多才,能诗善画,一些宁王不知道的事情她大部分都清楚得很,只是这一次听到宁王的问题之后,自己也不由苦笑得摇了摇头:“这个妾身也不是很知道,不过里面既然填有数字,想必应该是把剩下的空缺给填完整吧。”果然,何家安很快便填进了一些数字,然后起身满意地一指这张纸,笑眯眯地说道:“要是我不解释一下的话,想必王老先生应该不知道这叫什么,对吧?”王纶脸上一红,本想不回答何家安的话,可是何家安却一直盯着他看,实在没有办法王纶只能是点了点头,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那我就给王老先生补上一课。”何家安嘴上说着给王纶补课,可实际上他的脸却是正对着宁王,然后解释道:“这个游戏叫做数独,这是一张九乘九的纸,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从一到九的数字填到这里面去,而且这九个数字并不是随便填的。”“大家请看,整张图片被分为九个部分,每个部分我们称为宫,而数独游戏的规则就是把图上所有的空缺全部都填满,使得每一行、每一列、每一宫内都不得出现重复的数字。”“这不可能。”当何家安刚刚说完,在一旁的王纶立刻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