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航闻言苦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不肯理解,而是人家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呀……我可以实话告诉您,这个平板电脑如果不能带进去的话,那么我也没法给那位患者治病了!这话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袁老您也知道的,我的针炙术和别人不太一样,所用的银针也全都特制的。而我专用的银针全都是插在这个平板电脑裏面的,如果他们不让我把银针带进去的话,那让我怎么给人治病?而且他们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献什么殷勤!”
安宇航说着就将那个平板电脑捧在手里,然后伸手在上面按了两下,顿时就见平板电脑的边缘上弹起来十几枚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来。袁局长见状不由一怔,他之前在医院里也只是见到安宇航从他的背包裏面取出一枚枚银针来使用,却不知道原来这些银针竟然是在这个平板电脑裏面插着的!
袁局长也是一个老中医了,见过的中医更不知凡几,却从来没见有人把针炙用的针装在一个平板电脑里的!一般来说,这针不是装在针袋里、就是装在针盒里的,插在电脑里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这样啊……那……那我再去和他们说说!你可千万不要走啊……”
袁局长说着就转身走到那两名警衞面前,客客气气地说:“同志……这位安医生是我专门请来给高博士治病的,你们看……他那个平板电脑其实是他专用的针盒,安医生要给高博士治病就必须要带着这东西,所以……”
“那也不行!”两名警衞仍旧面无表情的回答说:“就算他那个真的是针盒也不可以!好好的针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藏在电脑裏面?再说了……就算他不带那个电脑,只带针进去也不行啊!中医用来针炙用的针裏面全都有,象他私自携带的这种未经检验的是不可以随便带进去的,万一上面有毒怎么办?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听到这个警衞这么说,就连袁局长也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他知道高博士的身份非同小可,要给他治病必然得经过严格的审查,可是……这话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还万一上面有毒怎么办?就算你们心裏怀疑,拿去悄悄检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怎么可以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吧!
袁局长气得用手指着那个警衞,说:“好哇……万一上面有毒你负不起责任?那么……耽搁了给高博士治病的事情,你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了是吧?”
“就凭他……”那个警衞满面不屑的瞥了安宇航一眼,然后冷笑着说:“那么多专家国手都治不好高博士的病,就凭他就能治得好了?我说……袁局长,这位该不是你的弟子吧?就算你想找机会让他见见世面,也用不着让他到这裏来丢人现眼吧?高博士的身体健康何等重要?怎么可以随便让你的徒弟当实验品呢?”
“你……你……你……”袁局长这下真是被气得不轻,嘴唇哆嗦成了一团,“你”了半天才顺过气来,说:“好……好……想不到你们这些当警衞的居然都有权利可以替高博士作主了!那好……我这就带他走,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说罢重重的跺了跺脚,转过身拉起安宇航就向疗养院外面走去。
安宇航虽然听那两个警衞越说越难听,却是也没有怎么生气,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被人轻视了,而这两个警衞显然是见惯了大人物,连袁局长这个级别的官员都没有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在意自己这个小医生呀!而且对于中医界来说,年龄是个宝,越老越值钱。去看中医的人,谁都愿意去找那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觉得人家当了一辈子医生,肯定是经验很丰富的,而若是年轻太轻的话,就会本能的不信任,所以那两位警衞看不起他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安宇航却为那位高博士感到有些悲哀,若是错过了自己,只怕这位高博士的神经结点紊乱症这辈子都休想能够痊愈了!本来在来之前,安宇航也想到过,那位科学家只怕未必能信得过自己的医术,只是安宇航也有办法,只要见到那位患者的面后,自然可以让对方相信自己。不过很可惜……这位大人物的警衞太过自以为是了些,而安宇航可没有死皮赖脸非要帮别人治病的爱好,因此自然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回去的路上,袁局长的情绪十分低落,两个人也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将安宇航送回到小区的院里时,袁局长才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哎……有时候就是这样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不过你放心……等下次我再见到高博士,一定会向他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的……”
“算了吧……”安宇航摆了摆手,说:“总之我以后是不会再去上门给他治病了,你说了也没用!除非他能亲自来找我!呵呵……不过我想以他的身份,应该是不会迂尊降贵的来登门求医的吧?所以……这事儿袁老您最好还是不要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