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者对赢家言听计从。”
“一辈子?”
“当时没说清楚,不过我不想那么苛刻,只会要求你做几件小事。”
“几件?”
“三件吧。”
胡桂扬伸出手,“给我药。”
谷中仙脸上露出微笑,“在西厂,你已经吃过药了。”
胡桂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药没有问题,只是生效比较晚,不是一个时辰……”
“而是三到五天,所以我得尽快将你请来。”
“这么说来,即使我不求你,只需等待,还是能变成异人——我上当了!”
“打赌就是打赌,我没强迫你认输,你若坚持下去,我一点办法没有。”
胡桂扬大笑两声,马上又叹口气,“我感觉你被何百万附体,专门报仇来了。好吧,打赌就是打赌,认输就是认输,我没什么说的。”
“我还有几句要说。”
“嗯。”
“朝廷拥有天下之利,是我比不了的,李孜省动用的药材数万斤计,所以我向他提议联手造药,一是互补,二是可以让我进城。”
“李孜省同样走投无路,当然会接受你的提议。”
“他并不真懂造药,大多数时候是我与灵济宫的真人在一起商议,一点点改善药方。”
“最后惺惺相惜,将灵济宫借给你?”
“呵呵,李孜省脾气不好,造药接连失败之后,脾气更差,几位真人早就对他不耐烦。”
“看来还是少得罪人为好。”
这句话从胡桂扬嘴裏说出来颇有自嘲意味,谷中仙大笑,“所有药丸都由我亲手熬制,给你的两枚是特制的,你吃下一枚,还剩下一枚,不知李孜省会怎么处置。”
“他现在最想处置的只有你。”
“李孜省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不值畏惧。”
“既然你愿意说,那我就多问几句。”
“请问。”
“李刑天是你培养出来的?”
“嗯,他比较特殊,拜过不少名师,从小修行内功,因此初变成异人时龙虎不济,功力不强反弱,身边人以为他得病了。我听说消息之后却觉得这或许是一位可塑之材,于是请到身边,加以点化。”
“是骗到身边吧?”
“哈哈,随你怎么说都行。我成功了一半,李刑天果然克服体内的龙虎之争,功力远远超出普通异人。”
“失败的一半是什么?”
“唉,异人都有病症,李刑天的病症与林层染正好相反。”
“林层染越来越衰老,李刑天……哦,我明白了。”胡桂扬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刑天像个孩子。”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他的念头、那些歪诗,都跟普通人不同,像是从未踏入江湖半步的十几岁少年。最麻烦的是,他不自知,林层染起码了解自己的状况,轻易不敢动用功力,李刑天却越来越狂傲,那是少年人的无知,他不承认病症,也不听从我的劝告。”
“一个失控的异人。”
“对,害人害己,最终他会成为一名可怕的婴儿,只知道杀人,直到被杀。”
“可我看他做事挺有条理,每次最多杀死两名异人,而且知道将异人逼到赵宅里。”
“你应该见过这样的少年,他们不听父母的话,却对一些所谓的朋友亦步亦趋。”
“李刑天的朋友是谁?”
“何氏姐弟与小草。”
“嗯?”胡桂扬真是吃了一惊。
“这三人也已到达京城,行踪不定,只有他们三人的话能让李刑天听得进去。”
“何五疯子曾向我求助,为什么……”
“既然求助,说明自己也在挣扎,何三尘是个极聪明的人,不会默默地等候良药。”
“可是李刑天杀死异人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只有你能让何三尘说出实话,或许大家怀着共同的目的,可以联手,而不是残杀。”
“那也得能找到人才行。”
“这三人行踪不定,但不至于毫无痕迹,找人的事情我来解决。”
“第一件事我可以做,希望后面的两件事也能这么轻松。”
“怕是不能如你所愿。第三件事我以后再说,今天只说前两件。”
“第二件是什么?”
“你得杀死太子丹。”
胡桂扬愣了一会,“好啊,给我把刀,我去试试。”
“哈哈,不是今天。数日之内,你将取得神力,但是远远不够,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漫不经心,必须真心想要变强,必须刻苦练功,一个月之内,你必须成为功力最强的异人。”
“好啊。”胡桂扬“漫不经心”地说,这是谷中仙的棋局,他只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不知道我的病症会是什么。”
“没人能够事先猜到。”谷中仙两眼微微放光,“相比于神力,我对病症更好奇,让咱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