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王芙蓉从女孩子变为了女人。
清晨,她躺在苏天成怀里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幸福,终于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这个依靠,是如此的真实和牢固。
苏天成抱着王芙蓉,想的更多,如果说女人的心裏,只能够装下一个男人,那么,男人的心裏,必须要装下江山。
马家寿的酒早就醒了,回到家里之后,马家寿越想越觉得不对,新任知县苏天成大人上任了,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肯定是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虽然说堂兄马家淦是应天府通判,可这苏天成过于的年轻,年轻人都是有着面子和怒气的,万一苏天成不管不顾,拿掉了自己典史的职位,就麻烦了,毕竟自己是有错在先的。
他越想越怕,无奈喝酒太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只能够在家里休息了一晚,这一晚,他又惊又惧,想的很多,根本就没有休息好的,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急匆匆赶到了应天府衙,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要找到堂兄马家淦出面的。
在马家淦的面前,他绝无嚣张的气焰。
马家寿哭丧着脸,说出来了头一天的事情。
马家淦愣了好一会。
自己的这个堂弟,没有什么学问,市井裏面混出来的,自己到应天府来做事情了,跟着来到南京,在江宁县谋了一个差事,好不容易做了江宁县典史,按说就很不错了,可马家寿不争气,前任的知县,颇有些微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为难马家寿,想不到苏天成刚刚上任,马家寿捅出来这么大一个篓子。
看着畏畏缩缩的马家寿,马家淦气得好半天没有开口。
“你有本事啊,苏大人昨日上任,你是知道的,不到衙门去点卯,这也罢了,你还对苏大人叫嚣,是不是不想做了啊。”
“不、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认识苏大人啊。”
“你这个理由很是有趣啊,那是不是应天府的诸多大人,你得罪了,都是不知者不为罪啊。”
马家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不说话了。
看见马家寿这样,马家淦也有些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堂弟。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了。
“你今日到县衙去点卯了吗?”
马家寿脸色发白,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赶忙找到堂兄。
看见马家寿脸色发白,不说话,马家淦明白了,他跌着脚说话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苏大人第一日上班,你跑到我这裏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我没有想到啊,我就是想着请堂哥通融一下的。”
马家淦不想继续说什么了,他挥了挥手。
“你赶快回去,我来想办法。”
马家寿离开了应天府衙,急急忙忙赶到县衙去了,马家淦表态了,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有自家的堂兄撑腰了,估计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苏天成虽然是知县,虽然年轻,但毕竟要服从领导,若是一意孤行,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到了县衙的门口,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平息了一下自身的情绪,像往常一样,慢慢走进了县衙。
经过仪门,到了右边的典史衙,一切都正常。
苏天成早就到了二堂了。
他关注到了,马家寿依旧没有来上班。
早堂的时候,卢天明、渠清泽以及六房司吏、粮房司吏等人,都来了,唯独没有看见马家寿。
早堂的时间,卯时到辰时,主要是听各部门汇报工作,安排一天的事宜。
“卢大人,马典史是什么情况啊,还看不见人啊。”
“大人,马典史估计是昨日醉酒了,身体还没有完全複原的,故而今日没有来的。”
“这么说,马典史尚在吏舍歇息吗。”
“这……”
“卢大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啊。”
“大人,马典史没有住在吏舍,在外面有府邸。”
苏天成皱起了眉头,马家寿身为典史,应该住在县衙裏面的,居然在外面有府邸,这也可以想象,马家寿平日是多么的嚣张。
他本来就是要抓住马家寿的把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掉典史的,不过典史虽然不入流,也是朝廷命官,不可能随意就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