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日,护送队伍到达平陆。
这次走的线路,和苏天成当初到江宁县上任的路线是一样的,路过河南府、开封府,从归德府进入南直隶。
晋王府的一千五百名护衞,明显有些松懈了,马上就要离开山西了,他们感觉到,危险已经过去,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自从紫金梁在河南受挫,流寇不大愿意到河南了,陕西、山西和北直隶成为他们活动的重点,所以说,他们认为,在河南是不会遇见什么事情的。
苏天成不是这么看的。
山西与河南交界的一带,经常有流寇出没,这裏的地形复杂,朝廷军队很少花费大力气整治,就是大军开过来,面对诸多的山峰和荒凉之地,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的地方,是最好打伏击的地方。
江宁营的五百将士,一直都是高度戒备,他们中间,有人曾经跟随苏天成,在这一代绞杀了不沾泥,深知这一代地形的复杂。
孙元坤派出斥候,沿途侦查,严令斥候,要弄清楚方圆十里地以内的所有情况。
五月九日,大队人马进入了渑池境内了。
斥候忽然来禀报消息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苏天成、渠清泽、孙元坤、孙承宗等人,走在队伍的中间。
看见斥候有些震惊的神情,孙元坤正想着训斥,苏天成摆手制止了。
“报,前方二十里处。有大队人马,预计有五千人以上。他们摆开了阵势,属下估计,是流寇的队伍。”
这是专门的安排,一年以前,苏天成在这裏偷袭了不沾泥张存孟,果断的斩杀了不沾泥,以至于不沾泥的忠心下属方明带领流寇,和他决一死战。现在,流寇还是选择了这个地方,也是公开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惊人的巧合。
消息迅速传开了。
苏天成一行,只有两千余人,流寇居然有五千人以上,看来他们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这裏距离渑池县城,尚有一段距离,就算是县城裏面的军士驰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晋王府的护衞,明显有些紧张了,他们想不到。在河南境内,能够遇见如此大规模的流寇,护衞有些骚动,流露出来的意思,是不是暂时回到平陆去。调集朝廷军队,剿灭这股流寇。
这种想法。慢慢在护衞中间传开,还没有开战,人心就有些散了。
朱审馨也知道了情况。
她下了马车,径直来找苏天成了,春屏等人也跟着她过来了。
苏天成正在和孙元坤、孙传庭等人商议,看见朱审馨等人过来了。
还没有等到苏天成开口,朱审馨就开口说话了。
“夫君,妾身已经知道情况了,夫君不要有什么担心的,不要被妾身拖累了。”
苏天成看了看朱审馨,点点头,没有说话。
孙元坤和孙传庭的意见,有兄歧。
孙元坤的意思,江宁营的五百军士,必须要保证苏天成以及家眷的安全,不适宜去冲锋,迎战流寇的主要任务,还是交给晋王府的护衞,孙传庭认为,若是江宁营的将士,不能够去杀敌,仅仅要晋王府的护衞去作战,必定影响士气,不过他也认为,苏天成和家眷的身边,必须有江宁营的军士护衞。
苏天成稍微考虑了一下,做出来了决定。
“斥候营两百人,保护朱审馨一行,不管战况如何,都不能够出现丝毫的差错,骁骑营的三百将士,作为进攻的先锋,冲在最前面,王府的护衞,思想有徐乱,若是让他们作为主力,迎战流寇,必遭失败,所以说,骁骑营的三百弟兄,是绝对的主力,要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还是那句话,不管遇见了什么情况,只要是下达了命令,江宁营的兄弟,决不能退缩,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过去,不皱眉头的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