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善继是蒙古族人,性格豪爽,听到孙承宗说清楚了来意,加之苏天成做出来了一些解释之后,当即答应下来,回到家里之后,立即收拾,跟随到南京城,创办中兴学社,至于说带家眷到南京去的建议,鹿善继没有客气,同样答应下来了。
鹿善继的府邸,没有在县城裏面,距离此地还有八十余里。
这令苏天成感觉到惊奇,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住在村镇,是很不安全的,若是后金骑兵来骚扰,该怎么办啊,鹿善继一定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了,难道后金骑兵会不注意吗。
鹿善继也发现了苏天成的疑惑,笑着解释说,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穷光蛋,不需要搬迁到县城裏面,再说了,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苏天成听得肃然起敬。
队伍到了一个村镇,就地安营扎寨,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县城裏面,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租住的房屋,主要安置孙承宗的家眷。
苏天成坚持在帐篷裏面过夜,说自己年轻,没有问题的。
鹿善继的兴致很高,吃晚饭的时候,喝下了不少的酒。
一路上的食物,大都是军士带来的,村镇不一定能够供给一百多人的饮食。
翌日一大早,鹿善继起身的时候,精神矍铄。
苏天成暗暗吃惊,夜里喝下了不少酒,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孙承宗和鹿善继。一个七十一岁,一个六十岁。年纪都大了,可不要醉酒了,伤害到身体了,想到他们什么事情没有。这个时候,他放心了,看来两位老人的身体,是真的不错的。
队伍开拔,一路上。孙承宗和鹿善继说说笑笑,苏天成多半是听着,很少插话。
走了二十来里地。
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
苏天成知道有事情,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难道说自己的运气很好,遇见后金的骑兵了。
“禀报大人。前方大约十里地,发现了小股的骑兵,看装束,应该是后金骑兵,这股骑兵,有二十来人。属下安排弟兄,还在继续侦查,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援军。”
苏天成好半天没有说话,果然遇见后金骑兵了。
他单独听取斥候的禀报,没有告知孙承宗和鹿善继两位大人。
“继续侦查。一定要弄清楚详细情况,告诉侦查的弟兄。一定不要暴露自己,记住,以最快的速度,禀报情况。”
一刻钟之后,天空中飘起来了狼烟。
孙承宗和鹿善继的脸色都变化了,这是火路墩裏面飘出来的狼烟,预示着后金骑兵来袭击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后金骑兵来了,对方有多少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一概都不知道,若是大队人马,没有后金骑兵包围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孙承宗怀疑,苏天成可能不知道狼烟的意思。
“苏大人,天空飘起了狼烟,这是后金骑兵骚扰的警报,火路墩的军士发出来的,老夫以为,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鹿善继也点点头,赞同孙承宗说的话。
“两位大人不必担心,斥候已经侦查到情况了,后金骑兵,距离此地有十里地,他们有二十余人,斥候尚在侦查,看看是不是有更多的后金骑兵,很快就会禀报的。”
孙承宗看了看鹿善继,脸色有些变了。
“苏大人,如此大事,你应该告知老夫啊,老夫和善继熟悉后金骑兵的情况,可以提醒一二的。”
苏天成连忙在马上对着孙承宗和鹿善继稽首。
“这是晚辈考虑不周,怕惊扰到两位大人,晚辈今后一定注意的。”
孙承宗微微点头。
“苏大人,万万不能够轻敌啊,后金骑兵,入关骚扰,出动的军士,一般都是一个旗,七千五百人,他们到村镇骚扰,是以牛录为单位活动,他们习惯于千里奔袭,这裏距离京师不远,不知道后金是何意,难道他们想着攻打京师,崇祯二年的时候,曾经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裏,孙承宗沉吟了。
苏天成哭笑不得,孙承宗想的也太远了,还是把眼前的情况,应付过去再说,自己带来的这一百斥候,绝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后金骑兵骁勇,也不一定能够对付这一百人,除非后金骑兵,真的出动了一个旗七千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