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江宁营的影响,还是太大了,特别是待遇太高,已经引发了很多人注意。
军官的配备,算是有了下落,接下来就是银子的事情了。
说到底,这才是最大的事情,没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的。
办法是有的,苏天成早就想好了出路,要说江宁营每年需要那么多的银两,若是不能够找到一个比较长远的路子,每年都为银两去焦虑,那是难以维持的,朝廷靠不住,江宁县也不可能长期的支持。
盐商宋思军,这次直接到了江宁营,没有到县衙。
一年多时间以来,他的生意很是不错,而且越做越大了,隐隐的超过了以前的老大匡思明了,而且有着江宁县县衙明里暗里的支持,可谓是顺风顺水了。
根据苏天成的提议,宋思军慢慢开始扩大规模了,不仅仅是经营食盐,也开始贩运粮食,找到了一条从江宁县到北方的贩运粮食的道路了,部分的盐丁。慢慢转换为运送粮食的队伍。
这一次苏天成直接找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一路上,他想到了很多,交往的时间长了,他发现苏天成非常的豪爽,也是信守诺言的君子,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非常舒服的事情。
每年十万两银子的捐银,在他看来。完全值得,以前没有拿出来这笔银子的时候,做生意总是提心吊胆的,而且孝敬各级官吏的银子,拿出来的更多,匡思明都还要召集大家,商议诸多的事情。摊牌一些银子,自从拿出来捐银之后,除开正常的赋税,其余的事情,不需要考虑了,其实还赚了。
无利不起早。这是商贾的性格,但也不能够说,所有商贾都是这样的,这是误解,至少宋思军认为。自己不完全是这样的商贾。
看见苏天成独自站在房间裏面,宋思军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苏天成的,这位大人确实厉害,至少深谙经商之道。
“宋老板,你我之间,就不要来这些礼仪了。”
“谢大人的恩惠,不过在下还是不敢僭越的。”
“坐下说话吧,今日找你来,确实是有些大事情,需要和你商议。”
听见苏天成如此说,宋思军有些紧张了,但凡说到大事情,都是与银子有关的,当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也知道了一个规律,大的付出就意味着大的收益,做生意毕竟需要冒险,就是江宁县十六家的盐商,若不是胆子大,也不可能赚到那么多的银子。
“大人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尽全力的。”
“不要这么说,宋老板,你认为江宁营如何啊。”
宋思军愣了一下,江宁营的威风,不要说江宁县,就是南直隶,甚至是整个的南方,都是知道的,苏天成为什么会问到这样的问题啊。
“在下不敢妄自评论江宁营,不过在下以为,江宁营骁勇无敌战功卓着,来日一定能够威震大明的。”
“这么说,你是看好江宁营了。”
“是,是,在下当然看好江宁营。”
苏天成看着宋思军,脸上露出了微笑。
“宋老板,你是长期在商场摸爬滚打的,知道很多的事情,这经商之道,有着很大的讲究啊,需要冒险,需要睿智,需要找寻诸多的支持,比如说商贾之间的支持,官府的支持等等,很多人对商贾的看法是不好的,总认为是无奸不商,其实这样的看法是片面的。”
“这经商和做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譬如说做官的,总是想着能够升迁,担任了知县,想着能够成为知州、知府,布政使想着成为巡抚,进入了六部和都察院,下一步就是进入内阁,总是想着下一步的追求,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追求才有动力。”
“经商就更不用说了,不能够赚取到银子,那就不能够算是真正的商贾,至于说要做出来多少的贡献,譬如说照顾弱小,也要等到能力足够了,才能够说这样的话语。”
“但有一件事情是明确的,做官和经商,都是存在风险的,官场上的事情,我不多说了,就说这商海裏面,沉下去的人多了,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或者是竞争,或者是失误,不足一一而论,不知道宋老板以为我说的如何啊。”
宋思军听得心扑通扑通跳,苏天成的有些话语,说的太露骨了,这样的话语,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引发诸多读书人的攻击啊,有些道理是明确的,但就是不能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