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三月,农忙时节,闫子章 忙得晕头转向,刚刚到江宁县上任的时候,就开始操心耕地的事情了,按照安排,江宁县要大规模的整修耕读和沟渠,县衙拿出来了三十万两银子,如此的大手笔,他岂能不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了差错。
在忙碌的过程中,慢慢的,江宁县的一些规矩,他也清楚了,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尽量照顾到普通百姓和农户,抑制士绅富户的特权,在两者中间,最大限度的平衡中和一下。比如说着整修沟渠和耕地,就是让农户能够直接得到好处,县衙拿出来的银子,绝大部分都是工钱,除开一些必要的物资采购,其余的都发给了做工的农户。
至于说免除田赋的事情,闫子章 是完全赞同的,在孟津县的时候,他见过农户的窘境,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果不能够稳定农户,在流寇肆掠的情况下,走投路的农户,很有可能加入到流寇的队伍裏面去。
对士绅富户和商贾,县衙也不是一刀切,绝非是使用暴力,强行的没收他们的财产,其实对待这些人,县衙是很客气的,江宁县的商贾很多,一年多时间,从以前的两千多户,增加到接近四千户,这些商贾,基都给县衙缴纳了捐银和赋税,他们心甘情愿,而且还在为捐银的多少暗地里较劲,毕竟缴纳的捐银多一些,享受到的待遇也高一些。
至于说士绅富户。重点是在粮食上面,县衙免除了田赋。但要求拥有大量土地的士绅富户,以低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卖出来粮食,这些粮食,主要是卖给县一些经营粮食的商贾,以促进粮食交易的生意。
盐商缴纳的捐银数量之大,完全出乎了闫子章 的预料,每年一百六十万两。加上商贾的捐银,这就是两百万两以上了,县衙有了这么多的收入,哪里还需要操心田赋的事情,完全可以免掉农户的田赋了。
当然,开支也是很大的,但是这歇支。都是清清楚楚的,而且都是见到了效果的,没有铺张浪费的情况,银子都用到了关键的地方。
难怪江宁县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忙碌中的闫子章,感觉到浑身是劲。在这样的地方做事情,心情是很好的,而且,不长时间之后,他就可能是江宁县知县了。如果能够促使发展的步伐一些,岂不是有了了不起的政绩。
蓝桥正形容自己。到了江宁县,仿佛是再一次的鲤鱼跳龙门,江宁县有着太多的读书人,特别是在中兴学社,几乎是集合了大明朝大部分的顶尖学者,和这些人交往的时间长了,蓝桥正感觉到,自己的水平正在迅速提高,眼界也逐渐开阔起来了。
他与刘宗周、黄道周交谈的时间最多,每次都是谦虚的请教,不断的领悟。
县衙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太多,下面的吏员和衙役,个个都是精干之士,有些事情,只要安排好了,人家自然能够做到最好。
到了农忙季节的时候,中兴学社的孙承宗、鹿善继、刘宗周和黄道周等人,都是到了田间地头,感受农忙的同时,也做一些调查研究,他们对江宁县连续两年免去田赋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到了村镇,看见农户几乎都是在田地里忙碌,走进农户家里,米缸裏面有足够的粮食,吃喝是不用愁的,走遍了江宁县的村镇,没有看见一户的断粮户,这是了不起的奇迹了。
当然,县内商贾的兴旺,他们早就发现,也曾经为作坊人数的多少,产生过一些争论,有人认为,作坊的人不能够太多了,这样会影响到种田,可江宁县出现的实际情况,令这些人,说不出话来了,让百姓丰衣足食,这是谁都法反驳的,商贾赚到了大量的银子,上缴给县衙的银子,也多起来了,这样就能够减轻农户的负担了。
这是一种良性发展的轨道,最为关注的还是刘宗周和黄道周,他们将这裏出现的情况,与自身研究的一些理论结合,隐隐的感觉到,苏天成说的有些话语,虽然听起来不是很舒服,比如说银子的作用不能够小觑,不能够总是用精神来鼓励,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等等,可这些道理,贯彻到实际中间去,能够产生巨大的作用。
慢慢的,他们开始反思,想想过去所坚持的东西,确实需要做出来一些改变了,事实胜于雄辩。
大量的士大夫、士绅富户,来到了江宁县,有些人是慕名而来,坚持要加入中兴学社,有些人是想着来看看,江宁县究竟是什么情况,在与这些人的闲聊中,孙承宗等人,不断的灌输中兴学社的思想,而且还带着众人,到江宁县各地去看去问。
想想孙承宗、鹿善继、刘宗周、黄道周等人,是什么样的影响,从他们嘴裏说出来的话语,大家还是相信的,加之看见的兴旺发达的景象,绝大部分人都是心悦诚服。
不少的商贾,也来到了江宁县,在这裏,他们发现了商机,不少的人商议,适当的时候,迁到江宁县来做生意。
这恐怕是苏天成没有想到的,他来也想着,依靠中兴学社,慢慢改变士大夫、士绅富户的看法,接着影响到朝廷官员,最终将诸多的谋求发展的思想,传播到大明朝各地,他以为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看看十年之后,能不能让办实事的思想,占据大明朝的主流,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根不要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