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翼带领大军撤离登州、赶赴宣州的消息,令朱由检勃然大怒。
几乎失去理智的朱由检,准备要动手了,从这件事情上面,他看到了危险,他可以断定,这是苏天成的主意和要求,要不然张凤翼不会轻易撤离登州,从张凤翼的奏折裏面,朱由检知道江宁营驻扎在登州等地的江宁营将士,达到了两万人。
危险信号来临的时候,朱由检忘记了大明正在与后金鞑子作战。思来想去,他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来动手,若是直接下圣旨,斥责苏天成为谋逆,显然是不合适的,但坐视不理,这不符合他的要求,故而他要内阁商议,拿出来应对的办法。
养心殿,杨嗣昌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走来走去的皇上,杨嗣昌的内心是苦涩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此关键的时刻,皇上做出来了不理智的决定,后果终于显露出来了,其余的内阁大臣,一样低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内阁的意见也是不统一的,但没有谁敢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对苏天成进行清算,毕竟大军已经积聚在辽东,马上就要和后金鞑子决战了,这样的时候,要是清算主帅,造成的损失将无法挽回,甚至有可能让辽东彻底失守,京城处于危急之中。
转悠了好半天的朱由检,稍微冷静了一些。
红着眼的朱由检,看着诸多的内阁大臣开口了。
“张凤翼擅自撤出登州,虽有不得已的原因,可此行为不可饶恕,朕绝不能够屈服,诸位爱卿有什么好的建议。”
没有谁说话,这个问题。内阁早就讨论过了,拿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
朱由检再次发怒了。
“你们都是朕的肱骨,如此关键的时刻,为何不能够想到办法,难道要朕亲自到登州去吗,眼看着更大的危险逼近了。却不能想到办法,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杨嗣昌承受不住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朝廷裏面出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是重大的问题,内阁首辅必须要承担责任,或者是请罪,或者是辞职。
“皇上。这都是臣无能,臣请辞去内阁首辅之职。”
朱由检早就想到了杨嗣昌这样的回答。
这也是令朱由检愤怒的原因之一,内阁总是想到了辽东,想到了后金鞑子,但却没有想到,苏天成的势力日渐壮大,有着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动作和意思了,有朝一日可能会推翻朝廷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不采取措施。接下来将要发生更为严重的事情,后金鞑子毕竟派出了使者,曾经到朝廷来议和,大不了暂时不剿灭后金鞑子,朝廷也派出使者去,暂时维持议和的协议。以便于腾出手来,专门对付苏天成。
后金鞑子一直都是朝廷最大的威胁,这一点朱由检非常清楚,当年后金鞑子与流寇同时肆掠,在朱由检看来。流寇肆掠乃是内乱,后金鞑子骚扰,才是对朝廷最大的威胁,如今的情况改变了,苏天成的危险甚于后金鞑子了。
可这样的想法,朱由检不能够说出来,哪怕他是皇上,毕竟苏天成还没有开口说造反,人家还带领大军在辽东厮杀,准备和后金鞑子决战,这就令朝廷没有理由清算,也不能够清算,人是说不清楚的,万一逼急了,做出来不理智的事情,后果无法预料。
朱由检很清楚,辽东的位置太重要了,万一这个时候清算苏天成,人家反戈一击,从山海关攻击京师,大明就危险了,从山海关到京城,一马平川,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屏障,再说了,大明各地的军队,根本就不能够与江宁营抗衡。
可朱由检心裏不舒服,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苏天成所做的一切。
“杨爱卿,此等话就不要说了,朕需要用人之际,诸位爱卿要齐心协力,若是朝中大臣都是你这等态度,难不成朕要独自来应对,难不成朕要亲临辽东,难不成朕要向苏天成俯首称臣吗。”
皇上说的很是委婉了,可这样的话,在杨嗣昌等人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杨嗣昌忍不住,扑通跪下了,其余的内阁大臣,也跟着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