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惨重的损失,多尔衮开始露出残酷的本性了,此次与明军联合作战,带来的五万勇士,阵亡超过了万人,实力大打折扣,这些损失,他必须要挽回,按照习惯,满八旗入关作战,下面的军士都是能够收获到大量财物的,可惜这一次作战,皇太极也提出来了明确的要求,目的主要是联合明军击败江宁营,可惜这个目的没有达到。
通过在沧州作战,多尔衮感受到了,大清国必须要另辟蹊径了,联合大明朝廷没有多大的作用了,苏天成统一中原恐怕是不能够逆转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大清国增强自身的实力,改变以前的思想,重在韬光养晦,寻求合适的时机进军中原。
多尔衮的这种认识,通过沧州一战,更加的明确,此次回到沈阳之后,他一定会禀报皇太极,就算是皇太极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也要据理力争的。
多尔衮选择的路线,有些偏远,离开沧州之后,从河间府进入到保定府,接着进入真定府,最后进入山西,从大同进入到蒙古草原。选择这个偏远的路线,多尔衮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确的,重点就是劫掠钱财,走过的路线越长,能够劫掠到的钱财也是越多。
临近春节,老百姓都准备过年了,家中集聚的钱粮也是不少的,在这个时候劫掠,肯定能够有巨大的收获,当然,因为路线的偏远,问题也是存在的,沿途存在不少的危险,好在多尔衮非常清楚,明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沧州和天津一带了。其余的地方暂时顾不上。
京城,养心殿。
朱由检的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散漫。
周延儒低着头,垂首站在下面,陈新甲的奏折已经到朝廷了,沧州战斗的情况。说的非常清楚了,应该说朝廷大军与满八旗联合作战,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比起浙江和南直隶的战斗,算是很不错了,至少抵抗了江宁营的进攻,而且在撤离沧州之前,主力部队还是存在的,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多尔衮擅自撤离。离开了沧州,不会继续联合大同边军作战了。
陈新甲对于多尔衮擅自做出来的决定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奏折之中甚至咒骂了后金鞑子,认为蛮夷之人是不懂信义的。
这本来不是致命的事情,但接下来收到的奏折,就令朝廷坐立不安了。
多尔衮离开沧州,沿途开始劫掠,各地官府的奏折雪片般的飞到朝廷来了。因为北直隶衞所军队抽调之后,大都集中到沧州。迎战江宁营去了,各地的防御几乎是空虚的,根本无力对付多尔衮,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后金鞑子肆掠,话说回来,就算是衞所军队还在坚守。也不是后金鞑子的对手,根本不敢正面迎战后金鞑子。
这等同于雪上加霜。
收到了陈新甲的奏折之后,朱由检想到了调动辽东边军,多尔衮的撤军尽管说造成了损失,但不是什么致命的打击。几十万的辽东边军,还是有着不错的战斗力的,可惜多尔衮开始在北直隶的劫掠,预示着辽东的局势会迅速的紧张起来了,朱由检想要抽调辽东边军的打算,直接受阻了。
苏天成不会停止征伐的步子,下一步天津将要成为朝廷关注的重点地方,朝廷裏面的氛围,出现了更多的变化,愿意开口说话的大臣少了,沉默的居多了,就连内阁首辅周延儒,也沉默了很多。
这些情况,朱由检都很清楚,因为对苏天成的憎恨,锦衣衞和东厂清理了朝中的不少文武大臣,大牢裏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这样的行为,严重打击了朝中的文武大臣,甚至有人将王承恩与魏忠贤比较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在朝中直接提出来意见建议,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锦衣衞和东厂因为泄私愤,或者是为了树立权威,也有暗地里打击正直的大臣的行为,这些问题在朱由检看来,不是最大的问题。
尽管没有接受过正宗的帝王术的教育和灌输,但朱由检登基这么多年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在危机的时刻,他所最能够依靠的还是太监和锦衣衞,朝中的文武大臣,绝大部分是靠不住气的,掌握权力之后,都是为了自身,最大的例子就是苏天成,在有了足够的权势之后,居然想着做皇帝了。
几分钟之后,朱由检集中了精神,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
“周爱卿,朕想着问问,这些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啊。”
周延儒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但皇上既然问了,就一定要做出来回答的,否则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被锦衣衞和太监投入到大牢裏面去了。
“皇上,臣以为,目前需要关注的重点,还是天津方向,多尔衮此人无信义,臣以为没有什么稀奇的,后金鞑子本来就是蛮夷,不可能信任的,沧州的战斗,陈大人和王大人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若不是遭遇到了困难,苏天成也不会调集在河南的江宁营军士了,尽管陈大人的奏折裏面没有说到江宁营的伤亡情况,臣觉得江宁营在沧州也是遭遇到重创了。”
朱由检微微点头,认为周延儒这样的分析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