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仔细地看了看两人,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到,今日的商谈,恐怕没有什么希望了,弄得不好,自己不一定能够保住性命。
“在下前来拜会二位大人,主要还是请二位大人认真考虑一下,是否归顺朝廷,免得出现玉石俱焚的后果……”
“好了,若是为这件事情前来,你就不必多说了,本官与王大人世受皇恩,岂能做出来背叛的事宜,若不是考虑到你的身份,本官早就不客气了,不过夜已深了,外面盘查很是严格,为了安全起见,柳先生就留在这裏过夜吧。”
陈新甲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看柳敬亭,转身离开了。
王道直看了柳敬亭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柳敬亭的脸色变化了,他知道自己被关押起来了,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裏,甚至是不是还能够见到外面的阳光,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了,按照规矩来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或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陈新甲与王道直没有马上动手,可谁知道后面的情况会如何,再说自己还有不少的感悟,想着给皇上禀报的。
柳敬亭当然爱惜自己的生命,但必须要献出生命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
天亮之后不久,驻扎在静海的渠清泽,就知道了柳敬亭被抓起来的情况了。
渠清泽气得脸色发白,匆匆赶来给苏天成禀报了。
苏天成的脸上,到没有什么表情,听完渠清泽的禀报之后,慢悠悠的开口了。
“居然出现了这等的情况,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
“皇上,臣以为,陈新甲和王道直也太狂妄了,不愿意归顺,那就真刀真枪的厮杀,看看谁的实力更强,如此的扣押柳敬亭,算是什么事情,臣建议马上对天津城池展开进攻。”
渠清泽没有直接说到柳敬亭的性命问题,其实柳敬亭进入天津,本来就意味着危险,上次进入南京城也是一样,这是很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总不能够要求皇上直接保全柳敬亭的性命吧。
苏天成轻轻地摇头。
“让天津城内的暗线告知陈新甲和王道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是起码的规矩,若是他们二人不按照这样的规矩来,今后也就不要怪朕不讲规矩了,他们不要以为不在乎自身的性命就无所谓了,更不要以为朕不在乎柳敬亭的性命,他们不是还有家人吗,可以明确的告诉两人,战场上的厮杀,不管死伤多少人,那是捉对厮杀,那是为了自家的主子,不牵涉到个人的恩怨,但若是他们斩杀了柳敬亭,朕就发誓斩杀他们的家人,为柳敬亭报仇,你可以将这个观点明确告诉陈新甲和王道直。”
渠清泽点点头。
“皇上,臣建议让他们马上将柳敬亭送回来。”
“可以,不过也不要逼得太过了。”
渠清泽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苏天成陷入到沉思之中,他根本不会想到,陈新甲和王道直会做出来这样的选择,大军驻扎在静海已经有一天的时间,迟迟没有准备发动进攻,就是考虑到柳敬亭去说服的事宜,若是能够不动干戈,那是最好不过的,想不到陈新甲和王道直如此的忠心。
内心深处,苏天成并非那么的痛恨陈新甲和王道直,换位思考,自己若是遭遇了窘境,下面的官吏纷纷都自寻出路了,内心也未必好受,什么是真正的忠义之士,那就是在危难的时候,依旧能够不离不弃的,陈新甲和王道直的表现,从这个层面来说,也是很正常了。
不过这裏面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明朝廷已经是日薄西山,横空出世的大晋王朝,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强于大明王朝的,这一点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对陈新甲,苏天成没有太多的印象,应该说朱由检是非常信任陈新甲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任命陈新甲为辽东巡抚,去指挥反攻后金鞑子的战役,可对于王道直,苏天成还是感觉到惋惜,王道直在南直隶的时候,声誉还是不错的。
洪承畴等人进屋的时候,苏天成已经做出了决定。
“洪承畴,朕建议,大军今日做好一切准备,明日开始进攻,计划用两日的时间,清除天津城池外面的一切障碍,腊月二十四之前拿下天津城池,让诸多的将士好好过个小年。”
“臣遵旨。”
洪承畴正准备出去安排的时候,苏天成再次开口了。
“柳敬亭被陈新甲和王道直抓起来了,朕刚才建议,不要逼迫太急,看样子这件事情不能够耽误,你可以派使者直接告诉陈新甲和王道直,让他们立即放了柳敬亭,还可以告诉他们,江宁营大军明日开始进攻,让他们做好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