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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也捡到一张,看看......上面的内容一模一样。”
......
前行的明军士兵不断的拾到这样内容的字条,军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行军速度。
“怎么回事?”正在中军的罗亨信发现不对,询问道。
“大人,”梁参赞屁颠屁颠的来到他面前,将一张字条呈递上去,“大人您看,将士拾到这东西,所以都议论纷纷。”
罗亨信瞄了一眼那纸条上写的内容,冷笑一声,“故弄玄虚,传令下去,有乱拾纸条者,有胡乱议论者,一律依军法处置。”
“是。”梁参赞又屁颠屁颠去了。
......
“毛大人,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佩德罗将一张拾到的字条递至毛胜面前,他不懂汉字。
与脱脱不花的一场大战,毛胜领的宣府兵斩获最多。可罗亨信指斥他不依军令出击,坐视其他将士与蒙军骑兵苦战于不顾,褫夺了他的军功,并在大军南归时,让他的宣府兵殿后,因此宣府兵上上下下皆忿忿不平。
“哦?”毛胜接过字条看了看,一对浓眉深深拧在了一起,“鞑子在赛罕山玄石坡有埋伏。”
“噢,这么说是有人在示警?”
毛胜还未答话,忽见中军传令官飞驰而来,传达了罗亨信的军令。
“看来罗大人认为上面写的都是假的。”佩德罗耸了耸肩说道。
毛胜沉吟片刻,传令放慢脚步,与大队人马刻意拉开了距离。
“佩德罗,”毛胜命令他道:“你率火铳队走在最后。”
“遵命!我的大人,”佩德罗问道:“是发生什么状况了吗?”
“未雨绸缪,以备万一吧,”毛胜问前方探马,“离赛罕山还有多远?”
“回大人,还有不到四百里,”探马回道:“以目前的行军速度,大概明日傍晚就可到了。”
“明日傍晚?”毛胜听得心头一紧。
......
远处的一座高冈上,宁祖儿看着逶迤不绝的明军依然向南行进,不由喟然一叹。
“大人,”他身边的一个手下说道:“小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我知道,”宁祖儿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
宁祖儿又凝视了许久,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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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便是别失八里吗?”杨牧云遥指前方一座建筑多是圆顶的城池说道。
“嗯,”元琪儿微颔螓首,“那里可是天山以北的第一大城,由我四叔伯都王镇守。”
“哦?”杨牧云道:“难得你父王会在那里建一座城,我还以为所有的斡剌特人都是逐水草而居呢!”
“那座城不是我父王建的,”元琪儿笑道:“而是察合台汗国的,察合台汗也先不花为感谢我父王帮他驱逐了其兄羽奴思,使他成功夺得汗位,将别失八里赠送给了我父王。”
“呃。”杨牧云心道,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少不了明争暗斗,兄弟阋墙乃是常事。
“现在别失八里的城主是我的四叔伯都,”元琪儿说道:“他不喜征战,所以我父王让他管理别失八里。城里也不都是斡剌特人,更多的是畏兀儿人,他们的规矩很多,就跟你们汉人一样......”
朱祁镇默默的跟在两人后面,从不插话,也不言语。
......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别失八里的城门前。别失八里的城墙是由夯土垒成,高大约三丈,上有碟口和箭楼。拱形的城门与大明略有不同,上面为一尖顶。进出的商旅和行人络绎不绝,足可见此城的繁华。
元琪儿不知给守城门的官吏亮了一件什么物事,那人立刻神态恭谨的朝她施了一礼,将他们一行让了进去。
一进了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副极具特色的异域风光。
城里的建筑大多为二至三层,外墙虽以土黄色为主,倒并不显得枯燥乏味,几乎家家都有露台和庭院。爬满了墙头的藤蔓,露台上姹紫嫣红的盆栽,到处充满了绿意。
城内的街巷纵横交错,布局别具一格,曲径通幽,街上的人很多,男人大都留着胡子,头缠白布巾,身穿各色长袍,女人脸上蒙着面纱,不以面目示人。街道两旁各种商铺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有烧土陶的、有卖帽子的、有做乐器的、还有打馕铺、卖烤羊肉串的,水果摊上琳琅满目,西瓜、哈蜜瓜、石榴、葡萄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瓜果。店主和小贩热情的招呼街面上的客人。
果如元琪儿所说,城内斡剌特人不多,大都是畏兀儿人,他们为人热情奔放,哪怕素不相识,都会打招呼说上几句话。
杨牧云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便也点头示意。
“远方来的客人,”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畏兀儿店主拦住了杨牧云的马,脸上洋溢着笑意,“我店里有刚烤好的羊腿,还有烤包子,你们不下来尝一尝吗?”
“你会说汉话?”杨牧云惊喜道。
“我不但会说汉话,还会说波斯语,”小胡子店主笑道:“别失八里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客人,他们都会到我的店里歇歇脚的。”
“哦......”杨牧云向元琪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