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锦衣衞被邱仁一刀斩断了胳膊,心中愤恨不已,却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连忙招呼同伴包扎伤口,灰溜溜离开了这裏。
邱仁看着陈奇瑜:“大人,这皇帝如此对咱们,咱们也不用保他的江山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陈奇瑜叹了口气:“如今我全家老小都被抓了起来,想不到我一心报国竟然换回了这个结果,还真让人寒心。”
邱仁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相信,咱们将大军带到城下,皇帝还敢不放人?到时候打下京师让他做不成皇帝!”
陈奇瑜摇摇头:“且不说京师城高墙厚,万一咱们要造反了,能跟着咱们一起的又有多少人呢。”
“别的不说,咱们天策军的将士们个个唯将军命是从,咱们本来都是将军一手带出来的,绝对不会替那个不值钱的皇帝卖命!”
“如今前有闯贼恶战,中有河洛军居心叵测,后有皇帝一心拿我,这个局面还真是让我为难,邱仁,你去把天策军将领都叫来,咱们商议一下对策。”
邱仁答应一声,立刻去找来各营的将领,陈奇瑜将事情从头到尾跟他们说了一遍。
庞青岩低头沉思了一会:“将军,当务之急是调开边军,然后咱们天策军众人去京师城下,用大军来威胁皇帝。”
陈奇瑜点点头:“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我打算让边军去追杀四散而逃的反贼,只是还有一个吴三桂和河洛军……”
“河洛军主帅乃是洛阳福王,与咱们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咱们可以与之合作。至于吴三桂,狼子野心,不可与虎谋皮。”
“对了,周之龙怎么样?”
“军中的大夫说他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理才是。”
陈奇瑜使劲挥了一下拳头:“这个仇咱们一定要记住,让锦衣衞血债血偿!”
当下陈奇瑜派出两波传令兵,一波去命令边军不要停止,一直追杀。一波去河洛军营中邀请主帅前来共商大事。
卢晓航接到陈奇瑜的传话时正在按兵不动,准备静候事态的发展。
“陈督师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将军没有说,但是请王爷务必过去,我家将军说了,这是关乎天下归属的大事。”
“好,既然如此,那么转告你家将军,我一刻钟之后便到。”
看着陈奇瑜的人远去,陈承安低声问道:“王爷,这个时候陈奇瑜找你做什么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既然说出了天下归属的大事,一定是他那里出了变化,而且是巨变。”
陈承安开口说道:“那万一是陈奇瑜诳王爷的陷阱呢,要知道现在反贼大败,他唯一的心病是我们了。若是他拿住了王爷,到时候河洛军投鼠忌器说什么都晚了。”
李大牛插嘴道:“俺觉得陈军师说得有理,这陈奇瑜早不来请晚不来请,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定有阴谋。”
孙传庭摇了摇头:“既然陈奇瑜能打败反贼,要想打败咱们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也不是这种人。”
卢晓航点点头:“不论如何,今日大战之后,主动权已经回到了我们的手里,除了陈奇瑜那神秘的天雷,咱们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过还是见他一面为好。”
“王爷为何如此说?”
“不算今日的天雷,我也好奇那日的七连发火枪之事,若是弄不清楚,还真是寝食难安。”
既然卢晓航决定去见宋献策了,那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纷纷开始准备起来。
“于波,你带人去寻找在反贼营中的宋先生,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他安全带回来。”
于波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几百近衞营的将士出发去寻找宋献策。
“张庆,你挑选三十名好手,随我走一趟陈奇瑜的大营。”
“孙大人,这河洛军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不可因为我放弃河洛军,河洛军在,我的命在。”
孙传庭听懂了卢晓航话里的意思:“王爷放心去吧,我有分寸。”
卢晓航带着张庆和三十名黑衣衞一路疾驰来到了陈奇瑜的大营之中。
陈奇瑜早接到禀报在大营之外等候,看到卢晓航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臣陈奇瑜拜见福王千岁。”
“陈大人客气了,我早已不是什么福王了。”
“福王千岁远道而来。还是进营中歇息一下,咱们再说话不迟。”
卢晓航微微一笑下了马,毫无惧色和陈奇瑜大步走进了军营之中。
陈奇瑜不禁叹道:“王爷真是好胆识,竟然敢孤身敢进了我的军营。若是在今天之前,我没准拿了王爷,来威胁河洛军。”
“陈大人,你这算盘可是打错了。我来之前可交代好了,叫孙大人不用投鼠忌器,尽管放手一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