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看着他:“当兵打仗你以为是小孩和泥巴呢?什么叫你没学过军阵,那你告诉我新兵营的将军都交给你们什么了?”
那个人委屈地说道:“那个将军告诉我们战场之上要悍不畏死,要勇敢地向前冲…”
刘宗敏大声骂道:“胡说八道!顾大人,新兵营的将军是谁?”
也不怪刘宗敏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在府中思过,外面的人事调动他都不知道,甚至李自成严令谁也不许去看他,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顾君恩听到这裏开口说道:“新兵营的将军是郝摇旗,皇上亲自任命的。”
刘宗敏撇撇嘴,低声嘀咕道:“皇上这不是胡闹么,郝摇旗犯起混来比我还厉害,他能带新兵营?母猪都能上树。”
时间不住地流逝,很快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河洛军虽然凶悍,但是毕竟上得城来的是少数,城头之上大顺军人很多,所以一直能也没有什么大的突破。这些河洛军的将士只觉得自己在不停地杀人,但是新兵撤下去之后,自己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凭借战斗力挽回人少的劣势。
而且更加严重的事情是,这平阳府的城墙可不像京师那种大城池十分宽阔,而是比较狭窄,河洛军爬上去千余人甚至再也爬不上去了。
按道理来讲攻城之战,若是攻城的一方上去了五百人,这城基本就攻下来了,但是这才是作战的第一天,大顺军的心气还很足,许多人还站在城墙下没有参战,所以若说是溃败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眼看今天已经不可能成功,卢晓航命人鸣金收兵。城墙上的河洛军将士交叉撤退,这让想捡便宜的刘宗敏很是无奈,无奈之余又有些羡慕,若是自己手底下能有这么一支军队,那么天下之大谁人能是自己的对手?
最终河洛军伤亡五百人,大顺军阵亡五千人,刘宗敏脸色很是不好看,自己打仗可很少这么窝囊,这一仗之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一是因为河洛军的火器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二是因为这批新兵是残次品。哪怕他们是一帮什么不懂的民夫也好,这场大仗毁就毁在他们明明不懂军阵,却不听号令横冲直撞,以为自己能够凭借武勇占到便宜,谁知道却被人家整齐的军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但自己乱成一团,带着这些老兵都乱了,若不是刘宗敏当机立断回到了高处指挥这场战斗,只怕这第一天就得把这平阳府丢了,这样刘宗敏的面子可丢大了,自己带着五万大军,被人家一战而下,以后想在大顺军之内抬起头来都不容易。
刘宗敏却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他将所有的新兵都从守城的队伍里调了出来,剩下的老兵已经不足一万人了。刘宗敏脸色铁青看着顾君恩:“顾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顾君恩也面露难色:“皇上也不知道这新兵都是这种货色,要不然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将军领着这样的军伍出来作战的。”
刘宗敏冷笑一声:“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