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看着刘宗敏,心裏已经凉了一半:“宗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宗敏喝得有些多了,因为他从心底对李自成还是有一种畏惧的感觉,所以只能靠酒来壮胆,再加上孙老头给他服用了大量的软肌散,身为一个百战名将他竟然没有看出李自成眼中的杀气。
刘宗敏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我是大顺军的总哨爷,所有大顺军的士卒都是我的手下,为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在府门中闭门思过,为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好谁就重用谁,我看好的人还要费力气拐弯抹角安排到那个位置,甚至碰到李岩那个酸秀才,他竟然敢不给我面子,把我的请求直接挡了回来。”
李自成听到李岩的名字,心中痛了一下,幽幽地说道:“你还敢提李岩?”
刘宗敏猛地站起身来:“我为什么不敢提?从你做闯将的时候我就跟着你干,这十几年风风雨雨,咱们是什么交情,那个酸秀才就空凭一张嘴凭什么做了大顺的制将军?他还敢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当时就想宰了他,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动手。”
李自成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不知道,自从李岩加入了大顺军,咱们大顺便从一股流寇变成了一个国家,你为什么要和他比?他终归是外人,就算是功劳再大,在朕的心裏终归是比不上你们这些老兄弟。”
刘宗敏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你说这些好听的给谁听?还不是李岩走了么?李岩要是留在这裏,你还不定有什么说辞呢。郝摇旗我告诉你,你得感谢老子,要不是老子逼走了李岩现在李岩就敢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了。”
郝摇旗不屑地说道:“李先生乃是谦谦君子,你这招挑拨离间对我没什么用。”
李自成厉声说道:“刘宗敏,今天的事情你总要给朕一个说法。”
刘宗敏满不在意又坐了下来:“要说法没有,要人头倒是有一个,你喜欢便拿去吧。”说完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李自成面色变了几变,他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刘宗敏,但是到了要真动手的时候又突然舍不得了。他想起过往十几年,自己和刘宗敏肝胆相照,互相不知道救了多少次命,每一次刘宗敏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为打响自己闯王这个名号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刘宗敏留不得,毕竟这件事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若不能给出一个公正的说法,以后谁还会听自己的旨意?全凭人情就能把大顺军累垮了。
这个时候刘宗敏不住地摇头:“李自成啊李自成,你不是妇人之仁又犯了吧,你可知道若是我在你这个位置上,我是绝对不会留你一条性命的,任何阻止我成就霸业的人都得死!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怎么成就一番事业?”
李自成听到这裏突然笑了:“你倒是点醒了朕,朕这一次不杀你,就算杀了你,也不过是脏了朕的手,辱了朕的名声,朕这就把你关起来,等到有一天朕打下了天下,再让你看一看朕没了你是不是打不下这天下,坐不了这江山。朕和你不同,朕不会残害自己的手足,所以朕是皇帝,而你只能是一个阶下囚。”